心实意。
这几日裴玉公事繁忙,她派人在御史台蹲了许久才蹲到,差点出师不利。
这次趁着临别,她赶紧约好下一次见面的时机,“明日休沐,我亲自把地契送去裴府,有劳裴大人。”
见两人有说有笑,并肩从茶楼里出来,扒在墙角的谢琅眯起一双邪肆的丹凤眼,“她不是刚来上京吗?怎么这么快就认识了裴玉?此中定有蹊跷。”
“念柏?”他头也不回地朝一侧叫道。
“在!”,念柏拢着袖子附耳细听。
谢琅紧盯着远处的两人吩咐,“你找人去探听探听,看她想做什么?”
“……哦,好嘞”
余光瞥见念柏脸上有异,谢琅站直上身,负手在后,矜持地清了清嗓子,“她初来乍到,不懂京中规矩,现下住在我英国公府,要是出了什么糗,丢面也是丢英国公府的面。”
念柏借坡下驴,连连点头说‘受教’,却是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掂量。
世子对这表姑娘似乎有些过分关注了。
自那日府内暗中窥视后
,世子就跟吃错了药一般,从前常去的地儿都不去了,在府内安静如鸡地呆了几日,惊得夫人亲自来探望,生怕世子是得了什么不良于行的疾病。
得知世子一切如常后,夫人松了口气,说本想介绍世子跟那远道而来的表小姐认识认识,无奈她起了疹子不方便见人,只能迟些再说。
世子闻言不仅没有不耐的神色,还主动向夫人问起从前的事。
夫人的娘家崔家世代簪樱,崔太师早年南下游学,回京后力排众议与一游学途中结识的女子结亲,可那女子病弱,生下崔鸢后不久便撒手人寰,此后又数年,崔太师再娶京城傅家长女,生下长子崔焕和小女儿崔瑛。
长女崔鸢为爱一意孤行,嫁入祖籍江南的富商姜家,与崔家断了来往。
小女崔瑛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入门第显赫的英国公府,生三女一子,这一子便是他们无人敢惹的世子谢琅。
要说为什么无人敢惹?
先不说父辈世代传袭的英国公爵位,单论亲缘,世子的姑母是宫中亲自教养官家长大的谢太妃,坐在后位的乃其长姐谢玫,祖母出自监察御史裴家,外祖父乃文官之首崔太师。
这样的出生,京中哪个不是小心恭维着?
念柏摇摇头。
也不知这表姑娘被世子盯上到底是祸是福。
……
“收回祖产铺面?”谢琅散了发,穿雪白中衣枕着胳膊仰躺在榻上,双目放空嘀咕着念柏搜集来的消息。
他翻了个身,“都住在我英国公府上了,不来求助我,反倒去求助一个外人?”
不多时,又翻了个身,“也不怪她,她还不认识我。”
披在肩后的长发因来回辗转变得毛躁,他烦躁地啧了一声翻身坐起,“怕是听信了京中的传言,觉得我不好亲近,这才装病,避而不见。”
“不成,不能这么等下去。念柏——”
临湘苑。
念柏提着几匝中药,隔着屏风对那头隐约的人影道,“表姑娘,世子听闻你起了疹子许久未好,特意派我去同仁堂抓了泄火消炎的药送来。”
“我们世子听夫人说过崔家的旧事,十分期盼与表姑娘见上一面,夫人亦是如此。还望表姑娘早些养好身子。”
“咳咳,莲月”。
随阿怜一声吩咐,莲月就上前将中药接过,顺手将一锭银子塞过去,谢道,“有劳你跑一趟。”
“咳咳,代我谢过世子好意,待我病体康复,一定知会姨母,早日与表弟见面问候。”
等念柏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莲月将房门掩上,回到屏风后,神色间难掩慌乱,“小姐,这……这谢世子突然送药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怜的面色也有些凝重。
谢琅的混世魔王之名他们一月前初到京城时就有所听闻。
明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