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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胡话。”

卫锦云没催,只坐在柜台边陪着她,伸手

拍了拍她的后背,“慢慢吃,不够再盛,锅里还温着呢。”

常司言含着圆子,眼泪终于没忍住落下,闷声道,“我不想回家”

卫锦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伸手将帕子递过去,“合着又是想赖在我床上?这都好几日了,我那床都快被你占去大半。”

“谁让卫掌柜的床软。”

常司言拿着帕子蹭了蹭脸,小声嘟囔,“家那边我不敢回去,也不想回去。”

那日那对自称爹娘的人找上门,说要认她,她只觉得慌。

可捡她回家,陪她过了十几年冬夏的阿翁不让她进家门,她难受极了。

那对她根本不认识的父母,竟将她带回去,走了好几日的亲戚。她看着那些生面孔,完全不知晓要叫什么。

她不认识。

她明明只认识阿翁啊。

阿翁却是故意躲着她,要她和父母一起住。

“不想回就不回,我那床还容得下你。先把乳糖圆子吃完。”

卫锦云早瞧着常司言这几日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也没见她阿翁来寻。

往日里常司言晚归半个时辰,她的阿翁都要拄着竹杖来铺子门口问,如今在她这睡了几日,竟还没有捡到她阿翁的身影,反倒更让人放心不下。

常司言低头舀起一个圆子,芝麻的甜香压下了心中几分酸涩,小声道,“那我再赖几日。”

“行啊。”

卫锦云笑着应,“就是你夜里再抢我被子,我可就把你赶去跟蕖姐儿和菱姐儿挤了。”

常司言终于笑了,尽管眼眶还红着,却比刚才松快了些,一口把圆子咽了下去。

不多时,门口就传来顾翔响亮的嗓门。

“哎哟卫掌柜,您这订的家什也太多了,拉了整整三辆驴车,还好强哥能一个人赶两辆,不然我都不知晓三头驴该怎的办。”

她才跨进门,就瞥见长桌上摆着的乳糖圆子,众人吃了个酣畅淋漓,二牛跟前更是叠了三只大碗。

她立刻凑过来,故意板着脸喊,“大胆!竟敢背着我偷吃好吃的,才搬完桌子就闻着香味了,合着就我没份?”

朝酒正在舀第二碗咸圆子,笑着回应,“慌什么,早给你留着了,甜的豆沙,咸的肉馅炖白菘,都在灶上温着,随你挑。”

顾翔立刻眉开眼笑,几步冲到厨房门口,自顾自给自己盛了一大碗。

她坐在几人身边,扬声道,“自是要吃肉馅的,肉馅圆子配着白菘汤,我能将铁锅就着吃了。”

晚雾笑了一声,“那可不行,卫掌柜揍你。”

几人吃完乳糖圆子便各自忙活,卫锦云擦了擦手,往隔壁喵喵面包工坊走,新到的桌椅刚卸在大堂,得核对数量和检查是否有磕碰。

两位婶子正在里头合力搬木桌,旁边还靠着祖母的雕花衣架子。

痩一些的婶子笑着招呼,“卫掌柜放心,桌子都给您摆得齐整,衣架子也擦干净了。”

卫锦云笑着应了,与送货也顺道蹭了一碗乳糖圆子的王家大郎对账目。

云来香的柜台后,王秋兰铺着纸琢磨着春装,她想了一会,在纸上勾勒出孩童袄子的纹样。

云来香的铺子门口,卫芙菱正和丝瓜毛豆吵闹,卫芙蕖坐在小凳上整理剪纸,孟哥儿蹲在旁边,手里啃着赵香萍新鲜出炉的炸鸡。

“蕖姐儿,菱姐儿。”

他孟哥儿吸了吸鼻子,眼角挂着了几滴眼泪,“再过两日你们就又要去溯玉轩了,不能日日陪我玩了。”

卫芙菱立刻停住脚步,跑过来掏出手帕给他擦眼泪,“没关系,我们下了学就来找你玩,还和从前一样。”

卫芙蕖也点点头,把手里剪好的喵喵剪纸递给他,“这个送给你。”

孟哥儿拿着剪纸,咬了口炸鸡,眼泪还挂在脸上,“嗯!我一定还会帮你们抓恶汉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