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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笙,来。”秦湫拍拍她肩膀,示意她一起进入商叙卧房。
商叙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双眼还是翻着眼白,猩红可怖,口中呜咽不止,她不停地扭动,试图挣脱身上的捆仙锁。
商怀笙上前,两指捏住了商叙的手掌,又拉过她另一只手,将两只手腕握在一起,轻松地攥住了她。
她扭头望去,被问玉叮嘱悬挂在床头的照妖镜,已经出现了丝丝裂纹。
她猛地想起凌盛的话,心中不免有了猜疑,难道此事真的与商叙有关?
商怀笙低头,见商叙正死死地盯着她,眼神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商怀笙一手压着她的手腕,一手按着她的双腿,像一座大山限制着商叙的动作。
没多久,她似乎感到了疲累,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商怀笙没有立即松手,眼神示意秦湫去看床头的照妖镜,待她换上新的完好无损的镜子后,商怀笙才慢慢松开。
商叙在床上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脑袋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秦湫握着那枚碎裂的铜镜,语气中满是错愕,“这镜子是问玉师叔的?师叔的东西,怎么会坏?”
“师姐,你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好重的怨气。”
秦湫将捆仙锁收了回来,看着商叙与商怀笙有几分相像的睡颜,感慨万千,“她才十几岁,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怨气?”
商怀笙垂下眼眸,“我也不知道。”
两人沉默着,身后响起脚步声,一个模样俊俏的黄衣女子上前来道,“两位道长,陆大人和问玉道长来了。”
商怀笙转头,看见她胳膊上的伤痕,黯然地移开视线,“知道了。”
秦湫道:“你在这里守着她,我去瞧瞧?”
“我去吧。”
商怀笙与那黄衣女子擦肩,见她神色微愕,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脸,不难猜出她在想些什么。
她与商叙长得如此相像,陆雪青能认出来,其他人自然也能认出来。
只是这一次她不打算再伪装了。
她是商叙的姐姐,这是事实,不需要隐藏。
陆雪青刚与他们分开,还没回到府邸便接到消息,拿了药箱匆匆过来,正打算给商叙施针。
“她已经稳住了,也没有起烧。”商怀笙瞥见他裙摆上沾着的泥沙,心脏像被攥紧了一般。
旁人都对商叙如此关心,她却对她的情况全然不知。
商怀笙越过陆雪青走到问玉面前,把铜镜交给他,“你的镜子,碎了。”
问玉抚摸着上面的裂纹,轻声道:“这镜子是师父所赠,陪了我一百多年。”
商怀笙神色沮丧,“知道这东西很贵重,我会赔给你的。”
问玉气得想笑,“我的意思是,这么多年的镜子都碎了,说明这次形势严峻,你当我是想要赔偿呢?”
商怀笙顿顿的,“你不直说,谁知道你什么意思?”
“这种时候了还想着顶嘴。”
问玉将铜镜收回袖中,提出要进去看看商叙的情况,商怀笙点点头让开道路,没有与他一起进去。
她呆呆地在院中踱步,四周的布置简单,一张石桌,一棵茂密的树,一条直通院门的鹅卵小路,路两侧种着不知名的花,刚刚长出花苞,被今晚这次战斗踩踏成一片狼藉,树干上也遍布鞭痕与刀痕。
商怀笙伸手,抚摸着树干上的痕迹,一股深深的内疚将她包裹,像浸入海水般令人窒息。
她脱离李昱辰的魔爪,一走了之,过了这十几年的神仙日子,却不想她妹妹在这里代她受罪。
从前拿刀刮鱼鳞都害怕的妹妹,变成现在的模样,商怀笙知道李昱辰的手段,也能想象出商叙的遭遇。
她天生神力,那些训练虽说残酷却只是折磨她的精神,对她的身体产生的影响较小,而商叙只是普通人,想要从那种炼狱中厮杀出来,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