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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商怀笙道。

“你都十几年没见她了,为何如此笃定?”问玉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人心是会变的。而且,她是大庆的将军,上阵杀敌,手上也是沾过人命的。”

商怀笙像是被戳到痛处,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身为一国将军,保家卫国是她的职责!她在战场上杀人,是为了保护大庆的百姓不受人欺凌,像你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哪里知道乱世中百姓的苦楚!”

问玉道,“所以你曾经为李昱辰杀人,也是为了现在的太平盛世,为了庇佑无辜的百姓。你不必心中有愧。”

“你——”商怀笙神色微僵,嘴唇张了又合,直直地盯着他,眸光闪烁,好半天才道,“谁要你来宽慰我了!”

问玉勾起笑容,“真是个小没良心的,连好话都听不得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真得替你师父好好教训你了。”

“呵——!”

商怀笙冲他做了个鬼脸,快步往前走,和他拉开距离,问玉抱着胳膊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语中带着笑,“我说的可不是玩笑话,这是师叔对你的教导,听到没有?”

“你才不是我师叔!谁要你教导!”

商怀笙走得更快,耳边似乎都能听见呼啸的风声,“咚咚”地响着,像是她的心跳。

*

回到客栈,她想将今日之事告知师兄师姐,进门却只见神色急切的闻惠,一见她便迎上来,道:

“刚才将军府中的人来求助,说你妹妹又发病了,事态紧急,秦湫和元妄已经赶了过去,你要不要也去瞧瞧?”

“什么?!”

商怀笙大惊失色,脚步还未站定,眨眼间已经向着夜空飞升而去。

靠近将军府,便听惊叫声一片,瓷器摔碎的清脆声响,长鞭在空中划出的巨响,以及兵刃相接的碰撞声,乱作一团。

后院中,商叙衣裳单薄,头发散乱,双眼圆睁却只见眼白,手中握着一截木棍,耍着一套利落的枪法,劈啪作响。

周围四五个身穿战甲的将士,手握武器,只敢防御,困住商叙不让她上前,却不敢上前,一来商叙攻势太猛,二来刀剑无眼,她们怕伤了她们的将军。

秦湫与元妄也是刚到,他们起先想直接将人制服,可过了几招后才发现发病时的商叙力气极大,竟有几分商怀笙的模样,二人对视一眼,分作两路散开。

“捆仙锁,去!”

秦湫袖口钻出一截闪着金光的长线,瞬间便缠上了商叙,牢牢捆住她的双手,并不断延伸,直至将她全身都绑上。

元妄与秦湫一左一右,将她牵制住。

府中将士一愣,纷纷朝她们看过来,又很快扑上去,夺下商叙的武器,合力压住了躁动的商叙。

商叙口中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又转变低声细嗓的呜咽,如同怨鬼哭诉,无比刺耳。

“先将她带回房间。”秦湫指挥道,瞥见姗姗来迟的商怀笙,大步走了过去,“怀笙,你不要着急,已经稳住了。”

商怀笙御风而来,担忧了一路,已经是魂不守舍,直勾勾盯着被抬进房间,“怎么会这样……问玉不是给了能够压制的铜镜吗?”

“已经没事了。”秦湫揽住她肩膀,“你冷静些。”

夏风带来些许血腥气,商怀笙环顾四周,院中约莫十人,皆为女子,是商叙在云月都的亲信,多多少少都带着伤,事发突然,她们来不及准备,都是赤手空拳应战。

刚才商叙发狂时伤她们,其中重伤的腹部满是鲜血,要被人搀扶着才能勉强起身,额上已经全是冷汗。

即便如此,她们脸上也没有怨恨和畏惧,只有对商叙的担心。

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商怀笙忍不住去想,每次商叙发病,清醒时看到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姐妹被自己所伤,自己的亲友因自己损耗生命,她会是怎样的想法。

她仰头对月,苦涩在心底蔓延……是谁把她妹妹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