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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不知是哭还是笑,只是后知后觉泛起的酸涩让她浑身颤栗。

他们一门心思向前走,谁都不肯回头。

那个最美好的年纪,却是两个人最堕落彷徨的时候,只给对方留了最不堪的回忆。

分开后,不敢联系,非要等到终于能接纳自己的时候,再回头找那个被丢下很久的人。

孟律想,幸好她还年轻,事业有成,终于有足够的勇气去好好爱另一个人。

一间画室在闹区悄无声息地开门了,老板是外地人,冒冒失失闯入这里,开业第一天,

生意冷清。

前台招呼零星几个因好奇走进店里的顾客,

“这里是体验区,可以自己动手绘图。”

“里面是画室……”

“啊,什么帅哥?”她压低声音,回答顾客的疑问“这个是我们老板。”

他穿着一身冷色系衣服,雾蓝色的T恤,银灰色竖纹休西装裤,不符合大众对画师的刻板印象,头发极短,越发显得骨相优越,只是左眼眉骨上一条疤痕,硬生生多了几分凌厉。

他听见这边的声音,也只是冷淡地瞥过一眼,又慢慢转过头去,继续对着空画架前的手机发呆。

江老板的身形很瘦,透过衣服,隐隐看到肩胛骨的沟壑,裸露的手臂也被疤痕占据,手里攥着碎成两段的刷子,他矗立在画室的阴影里,像雕像一样。

浑身上下充满了故事感,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前台,也是唯一一位员工,连忙招呼着想上前搭讪的客人,将他们引到作品那边。

不出意外的,一单都没有谈成。

她将客人送到门口,突然惊呼一声。

“老板!有人给我们送了花篮!”

不待江岑西反应,她又改口,

“不对,老板,有人给你送花!”

大片大片红玫瑰将江老板那张冷脸映出情绪,

他翻找到卡片,在看到署名时,呼吸停滞。

他猛地抬头看向街道,在人来人往的街区寻找什么,只是人潮汹涌,一张张脸看过去,却找不到一点熟悉的影子,不知道是错开了,还是全然没了印象。

直到身体被风吹冷。

江岑西垂下眼睫,就这样将花,一捧一捧抱进画室里。

卡片上什么都没有写,只有那个熟悉的名字。

“孟律。”

那天的电话,可能不是误触。

在他出神时,电话不期然响起。

打了一遍,两遍,直到第三次才被人接起。

江岑西喉咙艰涩,一句话也说不出。

“哥,收到花了吗?”

听到欢快雀跃的声音,江岑西只觉胸口被撞了一下,

他生疏到不知道如何开口,那边自顾自喋喋不休,仿佛分开的这些年不存在一样,

“我问了肖然姐,她说是今天开业。”

“我有打扰到你工作吗?”

江岑西脱口而出,“没有。”

他又说,

“谢谢。”

生疏的不像话。

孟律很轻的笑了声,嗓音像他一样沙哑,“哥,你还记得我吗?”

这个问题,让江岑西唇瓣颤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江岑西,我定了去榕城的机票。”

“只不过,你比我快了一步。”

“哥,我不是小白眼狼。”

孟律有好多话要说,这通电话打回去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冷场。

在另一个时间线里,她和江岑西已经并肩走过好多年,他们从未分开。

孟律变得坦率又热烈,她看出江岑西用沉默掩盖的不安,

脑海里突然响起少年版江岑西的抱怨,“你根本没追过我,还没在一起呢,你就亲过来了。”

孟律的笑刮过耳膜,震的胸腔发疼,“江岑西,你现在单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