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有属于三十岁的强势性格。
“校友会开始了吗?”孟律的嗓子粗糙干哑像含了沙粒。
“早就结束了,那个时候你还没度过危险期呢。”
陈钊让她喝点水。
孟律拿着水杯,看着水面倒映的自己,神思不属。
她回来了。
醒来就是车祸之后,仿佛之前经历的所有都是一场梦。
“钊钊,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孟律再次确认。
“当然是在大学的社团里。”
陈钊皱眉摸了摸她的额头,嘀嘀咕咕
“怎么感觉变傻了。”
一瞬间,身体的血液被抽空,孟律突然有一种想要干呕的恐慌感,攥着床铺,眼神骇人。
孟律已经多久没这样不安了,她下意识打通了那个号码。
空号。
孟律愣神片刻,在陈钊担心的目光下,把手机暗灭。
对了,这个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是江岑西大学后换的。
“我没事。”孟律苦笑,只是畏惧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可她很快想明白,是梦又如何。
孟律接下来几天老老实实养病,陈钊终于能放心让她自己在医院。
彻底脱离危险期后,孟律还要留院观察,她只好让助理在公寓翻找以前的旧物,终于找到了那部旧手机和一本日记。
孟律从中找到了早早没了音信的联系人,
视线划过某串数字时,孟律不得不承认,她其实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她下意识打给另一个时空的江岑西。
那个多年未见的故人,他还好吗?
电话打过去,
等候的这几秒,记忆如同走马灯,一帧一帧凌迟肆虐。
不坦诚的孟律和沉默的江岑西,两个被生活磨灭锐气的人,拥抱彼此时也满是尖刺。
孟律这次再没有逃避的情绪,她想江岑西了,想到发疯。
只是电话一直嘟嘟响着,没人挂断,也没有被接通。
孟律反而笑了声,指尖划过泛黄的纸张,挨个打给其他人。
李渡,
这一世她只和李渡相熟
“喂?谁啊?”
对面人声嘈杂,夹杂着车鸣声,应该是在外面。
“李渡哥,是我,孟律,还记得我吗?”
对面突然噤声,周遭也像被掐住嗓子一样,因她一句话,突然没了声音。
孟律开门见山,“江岑西在榕城吗?”
李渡结结巴巴,“孟孟律?”
他没回答孟律的问题,
“你现在在海城吗?”
孟律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直在。”
她又重复一句,“一直在。”
十多年没有换过地址,保留着原来的联系方式,到底抱着怎样的隐秘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渡还想再说什么,手机被人抢走,
“你找江岑西做什么?”声音颇为冷淡。
孟律一下子就认出对面的声音,
“肖然姐。”
随着她喊出这个名字,那边又陷入短暂沉默。
片刻后,似乎有一声叹息。
“你还在之前寄东西的那个住址?”
孟律攥紧手机,“嗯。”
肖然:“你结婚了吗?”
孟律不知道为什么,捂脸笑了声,“单身。”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那你……”
孟律从他们古怪的反应和言语间,敏锐地窥探到了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答案。
心脏酸酸胀胀,
怎么有这样的傻子。
怎么有他们这样的傻子,真的在原地等了十多年,才敢迈出那一步。
孟律想立刻出院,
“肖然姐,他来海城了。”
肯定句。
孟律把脸埋进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