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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打下来。

姑娘惊呼被打湿了新衣裳,小孩儿转头叫爹娘,摊贩抄起小车就跑,行人纷纷四处躲避,街巷一时热闹后,又突然冷清下来。

远远驶来一辆马车,玉铃轻响,府牌处的位置挂着一方蟒纹牌,没有标姓氏府邸,身份却已然明了。一只修长冷白的手推开车窗,里头的人露出半面,恰似花几上那盆魏紫牡丹。

隔着雨幕,两人好似擦身而过,风是冷的,雨打在掌心瘆凉,燕冬的心却热了起来。

晚些时候,燕冬从书房出来,才知道燕颂今日出门是带着六皇子和三皇子五皇子一道用膳,真心假意,这顿饭想必不够美味。

燕冬啧了声,去浴房洗漱更衣,回到寝室的时候,今儿值夜的和宝不在外间看话本,他没多想,进去了才瞧见榻上躺着个人,凑近了,还能嗅见一股牡丹幽香。

“吃醉啦,”燕冬替燕颂盖好毯子,责道,“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燕颂放下遮光的手,眼皮薄红,没有睁开,“这是要剥夺我随意出入的权利?”

“你早说,我好来照顾你呀。”燕冬嘟囔,“不吭不响的,装什么神秘呢?”他扭头,“和宝呢?”

“我让他走了。”燕颂说,“你不是要照顾我么?还叫别人做什么?”

燕冬乐得照顾,吩咐人打水进来,坐在榻旁轻轻拍着燕颂的胸口,“难受吗?”

“还成,没喝多少,”燕颂说,“是我酒量欠缺。”

燕冬一副要算账报复的架势,“谁灌的你?”

“没谁,”燕颂倒是没有栽赃旁人,“兴饮几杯罢了。”

常春春端来热水,燕冬伸手拧了方帕子,轻轻替燕颂擦脸,吩咐说:“把解酒汤端一碗来。”

“不喝那个,”燕颂嫌道,“难喝。”

燕冬难得见燕颂这样,不禁笑了笑,俯身凑近些,哄着说:“那喝点蜜水好不好?”

燕颂偏头面向榻沿,微微睁眼看了燕冬两息,轻声说:“好。”

常春春退了出去,燕冬伸手替燕颂解了发冠,放在小几上。燕颂任他在自己头上摸来摸去,微阖着眼,长发披散,美人倦怠时有一种慵懒散漫的美,燕冬看着看着,就失了神,心说若他是个禽|兽,燕颂这样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好危险的!

常春春端来小碗蜜水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也没说帮燕冬把自家主子扶起来,就那么出去了。好在燕冬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没发现常春春的消极怠工,自己端起小碗舀了一勺蜜水,小心翼翼地喂到燕颂嘴边。

花酿洇入肌肤,显得锋锐冷情的薄唇都比平常红艳了些,燕冬直勾勾地盯着那唇微张,一截舌若隐若现,喉结不禁动了一下,这一下让手上也不稳了,勺子打个了抖,蜜水顺着燕颂的下巴滑落,洇入脖颈。

“!”

“哎呀!”燕冬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擦,但这人满脑子不敢对人言的遐想,竟然忘记另一只手上还端着碗,这下可好,一手伸出去,蜜水直接泼了燕颂一脸。

“……”

“……”

“……”

沉默,很沉默,长久的沉默。

燕冬双手抱住空碗,屁股一抬,膝盖一弯,恭恭敬敬地跪在了榻沿,垂头耷耳地请求道:“你把我丢出去吧,哥哥。”

燕颂已经单手撑床坐了起来,外袍松散,胸前和额前的碎发湿嗒嗒的。这是真来帮他“醒酒”的,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心虚的燕冬,说:“往哪儿丢?”

“都成。”燕冬态度良好。

燕颂审问:“除了故意欺负人,我想不到你这样做的第二种理由。”

“六月飞雪,”燕冬呐呐地说,“我怎么能欺负你?都是你欺负我。”

“我何时欺负过你?”燕颂说。

燕冬说:“你昨晚就欺负我!”

“我欺负你什么了?”燕颂淡然反问,“是控制不住自己冒犯了你?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弄脏了你?还是拿你当床压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