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站在床边看着她。
他该将她送回去,或者通知她的丈夫尉迟衔月过来,但不管是哪种,绝对不是私自将她抱在他的床上和他共处一室。
玄悯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床上入睡的女孩身上,舍不得挪开视线。
他又想到那个他们成婚后平淡却又温馨的日子。
他看着她入了神。
……
不知不觉上午的时间已过,令扶楹一觉睡到下午。
令扶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之地,被子满是熟悉又神圣的香烛气,夹杂着淡淡的沉香气味,像是一下进入了寺庙里,令扶楹翻身就见到玄悯那张脸。
正在打坐的玄悯缓缓睁开双眼,对上床上令扶楹的视线。
令扶楹吓得险些以为又进入梦里。
她环顾屋内一周,之前的记忆回笼,心暂时放下,想到她还坐在玄悯的床上,连忙起身。
玄悯见她醒来主动解释:“施主抱歉,见你困顿未经你的允许将你抱到床上休息。”
他的神色坦然,令扶楹自然不好多说,况且青天白日玄悯将她抱回她自己屋里叫人看见了还不知会造出什么谣言。
“打扰法师了,还有今日多谢你,我就先走了。”
令扶楹走到门口,玄悯起身相送,怕她困倦时没有听清,玄悯又道:“你识海里残留的惑心魇余毒还需清理几次。”
令扶楹连忙道:“实在麻烦你了。”
“施主客气了。”
二人的关系好似又回到之前,那场梦仿若幻觉。
玄悯送走她,却看见远处站着的尉迟衔月和沈覆雪,令扶楹的丈夫和师尊。
每次他都会忘记令扶楹已婚这个事实,玄悯看着她走远。
令扶楹敲了敲脑袋,头疼至极,她怎么直接在玄悯房中睡着了,想起还要去玄悯屋中清理余毒,她一时惆怅。
但不得不说她睡得极好,玄悯屋中的气息像是有镇静安神的之效。
*
两个时辰之前,沈覆雪去令扶楹屋中找她,却发现屋中空无一人,令扶楹不在。
往常她几乎都在屋中,即便不在她也能在杨宅其他地方见到她。
尉迟衔月见到他,察觉他神情有异,品着茶随口问:“仙君为何这幅表情?”
沈覆雪无心与他多说,他只在乎令扶楹去了哪里。
他来回在杨宅中像是寻找什么,一心之关注令扶楹,也忘了将门合上。
尉迟衔月扫了眼屋里,却没有看见令扶楹的身影。
心念一转知晓沈覆雪为何如此。
“这么着急做什么,不如再等等。”尉迟衔月镇定自若,神色可见浅淡的乏味。
近日,他有些厌倦了这样的约定,令扶楹制定的那套规则,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他何必要她的喜欢,他若乐意,可以束缚她,困住她,做一切他想做的事。
沈覆雪又去宅中其他地方走了一趟,却始终未能发现令扶楹的身影。
他立即给令扶楹传讯,却也没有收到回复。
尉迟衔月对令扶楹是占有欲作祟,现在她离开不见担心和着急。
那场约定不过是兴趣作祟,令扶楹和沈覆雪的种种他并未忘记。
等这场约定结束,不,甚至或许等不到结束那日,他就会亲手了结她的生命,尉迟衔月确信。
尉迟衔月睫毛微垂,继续喝茶。
他在想令扶楹是否又悄悄离开了,但她一般不会如此莽撞,曾经的每一次离开都是做好万全的准备。
所以尉迟衔月很淡定。
显然沈覆雪也陷入这样的不安里,他立即动用护心法印搜寻令扶楹的身影,却发现她就在杨宅。
见沈覆雪神情有异,尉迟衔月也正色了几分。
沈覆雪出门去找令扶楹,尉迟衔月站在他身后,他好奇令扶楹在何处。
走出几步,却看见令扶楹从玄悯的房中出来,她正与玄悯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