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囊中,而不是用这种涂炭生灵的方式。
“你说得对。”向从天边说边坐下龙椅,右手拿酒杯,左手抚摸着雕刻在龙椅扶手的金龙,脸上是享受和留恋。
“可这把龙椅实在太过诱人了,为父怕还没坐上就撒手而去。虽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可究竟坐上了这位置,我向从天这辈子值了!”
说罢,他抬起右臂,下巴昂起,慷慨地饮下了杯中酒。
杨晞定睛看着他喝下酒,看着他在一瞬间双目大睁,面容扭曲,口中吐出一股鲜血。他张了张嘴,还想对她说些什么,但下一刻就仰倒在龙椅上了。
酒杯从手中脱落,撞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他终于死了。
杨晞的脸上展开了笑容,既有轻松,又有悲哀。眼眶骤然盈满泪水,她跪下来,双掌交叠顶在额前,磕首道:“儿臣……恭送父皇!”
这座福宁宫,是她母亲遇难的地方,是赵建被勒死的地方,最后向从天也死在了这里。所有的噩梦,所有的罪恶都在这里结束吧!
杨晞推倒了台阶边上的一盏宫灯,灯油洒在正对龙椅的地方,她扔下一个火折子,火势很快在地上蔓延开来。
火光映照出杨晞那双冷酷的眼眸,她看着龙椅上向从天的尸体逐渐淹没在摇曳的大火中,一步步后退着,慢慢退出了福宁宫。
在混乱奔跑的人群中,她从后宫一路行到大内南门宣德门。
守卫皇城的禁军早已放弃职责逃跑了,城楼上空无一人。她踩着一块木头爬到城墙上。
脚下距离地面五六丈高,只要她往前迈开一步,就会摔下城楼,摆脱此生的痛苦。可她现在还不能这么做,她还要等洛蔚宁回来。
杨晞的目光从脚下的深渊往上移。
她站在城楼正中央,汴京内城的景致尽收眼底。很好,只要洛蔚宁一进城,在这里她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
就在一刻钟前,洛蔚宁率领士兵终于杀到了内城南门。她骑着白马,手握红缨枪走在最前头。左右有谢摇云和另一名亲卫守护着,身后还有千名步伐整齐的士兵。
城楼上下只剩百来名守兵,他们经过一天激烈的巷战,布满血迹的脸上尽是颓态。士兵排成两列,举着红缨枪作防卫姿态,在他们的逼近下,吓得一步步后退。
所有人都知道大势已定,这些守兵不过是螳臂当车。
突然,城内传来兵器划过石板路嘶嘶的刺耳声,缓慢地划着前进,声音也越来越响。守兵从中间退到两边,只见一名不戴战盔,发丝凌乱,脸上沾满血迹的黑甲将军出现,他单手握红缨枪,枪尖擦着路面,慢慢走到最前头。
双眼毫无畏惧,如垂死不屈的鹰隼,凶狠地盯着洛蔚宁。
洛蔚宁高声道:“秦扬,现在投降,寡人留你全尸!”
她只想早点见到杨晞,阻止事情走向和梦境一样的结果,所以此刻不想再战了。
秦扬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昂首望着洛蔚宁,“从前别人都嘲笑我秦扬左右摇摆,不忠不义。可今天我要告诉天下人,我谁都可以降,唯独不降你洛蔚宁!”
“事到如今,你不降死得更难看。”洛蔚宁道。
“废话少说,有本事就下马决一死战,用你学到的秦氏枪法和我一较高下。”
“寡人不觉得还有必要跟你打。”
“有!”秦扬单手举起红缨枪指着洛蔚宁,眼眸现出坚决和痛恨,“你想得到她,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进去!”
洛蔚宁终于明白了,深呼了口气,“好,我跟你打。”
谢摇云立即紧张道:“陛下,不可。”
洛蔚宁不以为意,“无妨,我能打赢他。”
说完就跃下马背,手握红缨枪走向秦扬。而谢摇云阻止不成,于是从手下处拿来一把弓,拉开弓弦,搭上箭矢,随时准备射杀秦扬。
身后数十名弓箭手也单膝跪下,箭矢放在弦上,斜斜地对着地面,只要对面的士兵动手,他们立即放箭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