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任早就离世了。
言外之意是在说,不听他的就得死。
“希望各位引以为戒,下次有人再犯这样的错,我亲自把他的屌一片片割下来,喂他吃下去。”
周言晁似乎真的在遵守组织的规定,所作的决定也不是一时兴起,伴随数声枪响,那群嚣张的alpha被就地枪决。而他对待条例的认真态度令谢谌生疑。
尸体被拖出去,躺在血泊里的裴墨衍没人清理,谢谌把他拖到浴室冲洗,人像瘫痪了一般,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谢谌蹲在地上,半张脸埋进臂弯里,他将花洒对准人,“我还是好恨你。”
伴随清水的冲刷,血沿着瓷砖流淌,像红色丝绸。
“我要离开这里了。”
这里太多alpha了,让他觉得不安。
但还有疑惑没有解开。
“为什么给我注射L.0-1,而不是L.0?你有足够的耐心,我知道你思考问题的方式有问题,但我想你本意应该是不想看到我的身体被变性试剂折磨。但为什么还要冒着这么大风险,给我注视L.0-1。”
谢谌抬眸盯着他,“L.0有什么问题?”
第93章 第 93 章 杂病难愈
呼哧呼哧声响彻在空中, 谢谌坐在直升飞机内,他一路沉默寡言,垂头看向脚下, 身体像是飘浮在蔚蓝色水面上。
他夹在海与天之间,明明广袤无垠,上下相隔甚远, 却被挤压得呼吸困难。他与裴墨衍连最后一场告别都没有,最后几天,他给人清理身体再上药,有时候碰到脓水或尿液, 但大脑却没有传达出“这很恶心,别碰”的信息。
谢谌发现, 这世间就是一报还一报, 以前裴墨衍给浴缸里的他清理呕吐物,现在他帮床上的裴墨衍擦除血液和体.液, 而这祸端本就是他们给予对方的。
照顾杀父仇人,这很不孝, 谢谌心怀愧疚对死人说着对不起,又无法完全与活人完全割舍,岁月将裴墨衍的血液注入进他体内的纤维里, 他向对方施加痛苦,当浓稠的鲜血从对方的红肉里流淌而出时,也一同拉拽他细密的神经, 他的心脏被撕扯, 他的喉咙被勒到无法呼吸,这让他苦不堪言。
为了避免这种畸形疼痛穷追不舍地压迫自己,谢谌选择了逃跑, 试图通过物理和时间距离崩断生长几十年的纤维,渴望抽丝剥茧般的疼痛随无数个日夜消磨殆尽。
谢谌至今无法解析裴墨衍的心理。
后面裴墨衍能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轻到需要谢谌将耳朵凑到他嘴边才能听清。
明明遭受了莫大羞辱,早已身处危崖摇摇欲坠,裴墨衍还在为换到谢谌的一丝怜悯而庆幸,他能做到无视自己满目疮痍的身体,他将注意力只放在庆幸谢谌心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每天等待谢谌给自己擦拭身体,即使谢谌通常都是一言不发,他默默注视着,倒数着剩下的日子,他知道终有一天推开这扇门的人不再是谢谌。
“或许他明天就不来了呢?”抱着这种想法,裴墨衍久久凝视,眨眼频率极低,裴墨衍觉得一切都是行差踏错造成的。如果没有周言晁,他们会幸福的。
谢谌说他病了。
裴墨衍嘴唇翕动,似乎在回答。
谢谌俯身凑过去,听到微弱的声音说:“我只是太爱你了。”
“……”
或许相识太久,两个人关系太过密切,即使不需要交流,对彼此的想法心知肚明,将这种病态又沉默的相处当做最后道别。
死亡也好,受伤也好,裴墨衍都不在乎。谢谌离开,永远不再见他,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裴墨衍终会有一日等不到谢谌,谢谌无法想象那时对方的表情和心境,只知道就算裴墨衍再难过,那种情感并不能转化快感传递给他。
过山风说谢谌像辗转两人之间的渣O,但他其实谁也不爱。
裴墨衍让他开始恐惧爱。
这种精神物质让人丧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