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杯子款式不能一样,就连每个人坐的位置都得有区别,而不是像村里吃席那样,哪里有位置,一个屁股墩坐下就能等着吃席。
除了这些,还要理清谁家同谁家有龌龊,席间座位得要避开,以及哪位贵人不吃什么,或对什么过敏也得要一一记下,要是交情好的,还得要安排坐到一块。
导致这些天来,姜芜每每回去后都累得直接倒头就睡,就连谢霁什么时候从榻间搬到了和她一张床上睡都没有注意到。
期间谢霁见她累得连和自己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提出让她慢慢来,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往后能举办宴会的次数多得是,以免和上次一样累倒了该怎么办。
可她却说,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锻炼机会,她哪里能错过,如此,他也不好再劝,只能多让厨房那边做些滋补养生的汤给她喝。
今日要参加宴会的季霄可谓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如那开屏的孔雀。
起身往外走去时,手肘不小心磕到桌面,桌上的紫檀木雕花盒因为没放好,正骨碌碌滚落在地上,好将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两个香囊,一只干枯了的草编蝴蝶。
季霄捡起其中一枚香囊置于掌心摩挲,才发
现她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实际上送给他的东西都少得可怜。
不过今天过后,他想,看在她那么爱自己的份上,他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的原谅她在梦里对自己做的事。
只希望她嫁给自己后能安分守己,不要总想着为难听雪就好。
宋今也出去前,不忘把那日从她身上勾下的香囊藏于袖子,唇角勾起带着志在必得的恶意。
嫂嫂,我也不想那么对你。
要怪,就只能怪你挡了听雪的路。
当拿着请帖的客人们相继入席后,本就惶恐不安的姜芜更是频频往门外望去。
谢霁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抚,“不要紧张,你做得很好。”
这些天来她的努力他都看得清楚,也知道她有多认真对待。
谢霁以为她是害怕自己没有做好而紧张,但她紧张的不是这个,而是接下来关乎她命运的转折点。
她会那么积极的参与筹办宴会,皆因她要趁机将梦里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一一排除。
她已经做了那么多努力,不可能还会沦落到梦里的下场,只是………
嗓子眼发堵得厉害的姜芜垂眸凝望着正被男人握住的手,心口像针扎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疼,随后毫不留情地抽回自己的手。
无论他这几天对自己多好,都改变不了梦里的他是最恨不得她身败名裂,好给沈听雪腾位置的人。
罪魁祸首是那三个贱男人,可他身为自己的丈夫在里面束手旁观,又怎么能不叫助纣为虐。
掌心中的小手被抽开后,谢霁眼底划过一抹苦涩的失落,指尖蜷缩着收回。
她这是,仍在抗拒着自己的靠近吗。
虽只是个普通的秋日螃蟹宴,但也分了男客和女客,甚至连来的人,都远比预计的要多上一倍,好在提前有准备,倒不至于让下面的人慌了手脚乱了套。
原本大家都做好了,第一次来参加丞相夫人举办的宴会上会遇到了各种意外,只是来后才发现,府中上下皆井井有条,就连待客所用的茶水糕点都避开了她们所喜所不喜,且颇有春日雅趣,看来这位丞相夫人,也非传闻中那么草包。
“要我说,肯定是管事和听雪姐你办的,谁能想到最后摘桃子的倒成了那女人,她脸皮还真厚。”季霄的妹妹季茹月正对着那被人群中簇拥的姜芜直翻白眼,真不知道相爷为什么会娶这种女人,就算是祖父定下的婚约,以他的能力还不是能轻易毁约。
何况婚约上又没有说过必须是他娶,随便让其他谢家族人娶她不就好了,反正无论是谢家谁娶,对那女人来说都属高攀。
“此次宴会确实是由师母一手操办的,我和管事只是在旁辅助一二罢了。”沈听雪柔声细语的劝道,“她再怎么说也是丞相夫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