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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陷进掌心里的姜芜压住发颤的声线,转过身,略带疑惑地眨了下眼睛:“夫君为何会那么问?”

谢霁走到她面前,低下头轻叹一声,眼里带着连他都说不清的失落,“我说了,我是你的丈夫,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依赖我一下。”

而不是同今天这样,完全将他排除在外,留他一个人因她之事担惊受怕。

“我会的。”姜芜嘴上虽信,心里却在不屑。

他嘴上说得是好听,要是真的告诉了他,那么今天的事情又哪里会如此完美。

说不定还会被他怒斥一句心肠歹毒,要么就是他为了让心上人上位,更不愿心上人背负续弦的名声从而对自己出手。

谢霁在她抬脚迈出去时,忽然出声:“你那丫鬟怎么处理?”

他指的,自然是鹃儿。

姜芜想到她刚来府上那会儿,鹃儿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的,只是后面在真心里掺杂了假意。

她要是留下她,不正是给了本就有异心之人一个讯号,说,哪怕背叛了她,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那些被原谅了人的也不会反思,只会觉得自己运气好。无论是哪一样,鹃儿都留不得。

“既犯了错,就按家规处置吧。”哪怕她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为自己担心,也不能否认掉。

她在兰园外的那一喊一跪,属于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实际上是要让她沾了满身臭名后再摔得个粉身碎骨。

被打晕关进柴房的鹃儿醒来后,就开始拼命拍打着门,朝外面大喊:“你们不能关我在这里,让我去见夫人,我要去见夫人!”

“放我出去!你们把我关起来,谁去伺候夫人啊。”

守在外面的婆子朝着门啐了一口,“老婆子告诉你,像你这种背主的丫鬟哪里还能留在夫人身边伺候,没把你发卖了就算不错了。”

鹃儿听着那些话,不可置信得身体一软就跌坐在地上,更多的是为自己感到委屈的喊冤,“我没有想过要害夫人,我是想要救夫人啊。”

她要是不那么做,万一那些人进去看见夫人和别的男人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那才是真的没地方说理去。

鹃儿忽然想到什么,又再次大力的拍打着门,“郡主,让我见郡主!”

沈听雪在听见鹃儿要见自己的时候,正拿着鱼食往湖里洒去,引得满池锦鲤争先恐后抢食,“你说,要是有鱼儿不听话了,要怎么做。”

俏枝立马了然,“自然是以绝后患,婢子这就下去办。”

俏枝说完,就退了下去。

从宴席散场后,眉头就一直蹙着的沈听雪重新抓了一把鱼食喂鱼,看着它们为了一口吃食,一次又一次的跳高,争取,最后不惜大打出手的模样,忽然觉得好笑,更好笑的是。

她原以为那蠢笨之人会很好解决,没曾想有一天还会被只蝼蚁咬了一口。

真是,令她不爽啊。

不过她的好运也就仅限于一次罢了。

鹃儿从天亮等到天黑,喊得嗓子都要哑了,才终于等来了柴房外传来的脚步声,瞬间燃起了希望。

是夫人,一定是夫人来了。

可是当门打开的那一刻,鹃儿眼底的光蓦然灭了一半,因为进来的人不是她的夫人。

夫人为什么不来见她,是还在生气吗?

“看来你还很有精神吗。”提着一盏灯笼的俏枝让婆子离开,独自一人走进柴房里。

昏暗的烛火下,衬得她的脸泛起一抹青白,犹如前来索命的地狱恶鬼。

“郡主呢,怎么就你来了。”

俏枝眼神居高临下得如看蝼蚁,“你什么身份,也配见到郡主。真以为郡主前面和你说了几句话,就觉得自己的身份和郡主一样高贵了不成。”

上一个那么认为的,还是尸体早就腐烂成白骨的紫鹃。

“可是,郡主分明说过,这样做,就能………”脸白无血色的鹃儿一句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落下了个巴掌印。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