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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冷哼了句:“不玩儿就不玩呗,大家都是穷鬼,谁稀罕。”

这阴阳怪气的话刚落地,大宝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火冒三丈。

平日里他虽也跟着二宝调皮捣蛋,可心底到底存着几分淳朴善良,知晓这次是二宝告密彻底让家里四分五裂了。

他本就满心懊悔、急切想挽回,此刻二宝这不识好歹的态度,更是让他气血上涌。

大宝猛地扭过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抬手狠狠戳了戳二宝的肩膀,怒目圆睁,嘶吼道:“你还有脸说!都怪你这张破嘴,非得跑去告密,这下可好,都不理咱了,往后谁还跟咱一块儿玩!”

二宝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震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嚣张气焰褪去些许,但眼眸里的阴郁仍未消散,嘴角撇了撇,嘟囔道:“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实话,咋就全成我的错了。”

大宝更是怒不可遏:“实话?你那叫嚼舌根!咱跟小树、谨哥儿平日里多好啊。一起偷摸藏小吃食、瞒着大人去林子里掏鸟窝,哪桩哪件亏待过你?你倒好,为了那点子破事儿,转头就把小树家给卖了!”

“明明就是他们小气,不就是说了几句,咋就没完没了啦!”二宝狠话放完,冷哼一声,迈着大步转身就往家走了。

脚下的积雪被他踩得“咯吱咯吱”响,雪沫子溅得到处都是,活脱脱一只炸毛的小兽,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我没错,是他们坏!

大宝望着二宝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眶一下子红通通的,着急地伸手在空中乱抓,好像这么做就能把二宝给拽回来一样。

嘴巴一撇,带着哭腔大喊:“二宝,二宝你别走呀!咱回去好好唠唠,你这么跑了算啥事儿嘛。”

喊着喊着,大宝的声音都哽咽了,可二宝就跟没听见似的,脚步丝毫不带停顿。

大宝也只好追了上去:“二宝,你等等我,咱回去认个错,往后还能一块儿玩,一起吃萧家炖的肉。咱家吃的一点儿都不好啊!”

边跑边气喘吁吁地喊,脚下一个不稳,“啪嗒”摔了个狗啃泥,手掌、膝盖都磕破了皮,可咬咬牙,立马爬起来接着追。

苏榛将乔家兄弟这场闹剧尽收眼底——大宝的气急败坏、二宝的负气出走,还有大宝那慌里慌张的追赶,无一遗漏。

这这毕竟是乔家的事儿,既已告一段落,便暂且搁在脑后。

直到叶氏从灶间出来喊:“吃——午——食——啦!”

午食是在天幕帐底下吃的。

昨晚那么大的雪,算是给天幕做了次实地质检。

几角是用粗绳系在周围粗壮的树干上,绳索已经更紧了,显然是昨夜风雪拉扯的明证。

天幕杆旁边的积雪堆积,化了又上冻,成了天然的屏障,让根基愈发牢固。

帐篷布也是苏榛亲自处理的,最厚的帆布刷了两层的桐油,未被积雪压垮,也未被寒风撕裂,足见妥当。

棚子中央置了炭火盆,火苗舔舐着盆沿,通红的炭火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暖烘烘的热气呈环状弥漫开来,让棚内的温度迅速攀升。

众人围坐于蛋卷桌周遭,身上的寒意一点点抽离。忙活了一上午,早已饥肠辘辘。

几大盆酸菜炖猪大骨稳稳搁在蛋卷桌上,厚实的陶盆边缘还氤氲着腾腾热气。

盆里,色泽诱人的猪大骨炖煮得软烂脱骨,丝丝缕缕的嫩肉在汤汁里若隐若现,轻轻一扯便能分离下来;

酸菜保留着那股酸香馥郁的劲儿,吸饱了猪骨的醇厚肉香与浓郁汤汁,愈发显得诱人。

最是点睛之笔的,当属叶氏还搁了好几勺“就酱”,褐红透亮,裹挟着酸菜的酸、猪骨的鲜,香气霸道得很,丝丝缕缕飘散出去,直钻众人鼻腔,惹得肚子里的馋虫瞬间闹腾起来。

白面馒头也是码放得整整齐齐,个个蓬松柔软,麦香混合着淡淡的甜意。

众人还未动筷,喉间便不自觉滚动吞咽着口水。

急性子的小顺率先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