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煸了出来,再放瘦的,快火炒熟。加入胡葱、胡芦菔,再沿着锅沿往里倒酒、酱油。锅的热量瞬间把酒和酱油的香气激发而出,又是满屋的香。
叶氏也有了经验,配合着往锅里撒了盐和苏榛特制的香菇粉末。
苏榛把锅铲交给叶氏翻炒,她则去把方才泡着的大米沥干水分,再把大米铺到了铁锅里炒制的羊肉和菜上,最后又倒进清水,大火烧开就撤了些柴,盖上锅盖小火焖煮。
等熟的功夫,见苕皮和五花肉也都放凉了,苏榛便一并把两样都切成片。尤其五花肉,切得薄薄的。
可惜家里只有一个铁锅,菜只能一样样的炒。但炒菜不行,煮汤是有陶瓮的,就用旁边的小灶炖,是好消化的萝卜鸡蛋汤,省时省力又好喝。
两灶全用了,苏榛便拿着爆浆小豆腐去冰屋的黄泥灶上做,叶氏留下看顾着灶间的火候。
之前做过的爆浆小豆腐是寒酥的最爱,今晚苏榛想改改方法不做干蘸了,做浇汁的。
仍旧是先煎豆腐,用陶瓮。放了底油,油热了再把小豆腐一枚一枚的放进去,等它们两面金黄、中间蓬松就出锅备着。
接下来就是制浇汁豆腐最重要的一步,调酱汁。底料先在碗里放了苏榛特制的香辣粉末和干菇粉末,另外又放了少许盐、糖、酱油、醋、白芝麻、寒葱碎、芫荽碎。最后烧热了芝麻油,“嘶啦”一声浇入碗中。
苏榛拿筷子头儿蘸了丁点儿尝了尝味道,完美!随即全部倒进了煎好的豆腐盘中,端着盘子回了灶间,搁在灶上用余火温着。
而主灶上焖的羊肉抓饭也熟了,苏榛掀开锅盖,往饭里撒了把寒葱碎、孜然、果脯碎,最后再大力的一搅一拌。
一阵奇香直冲人的天灵盖儿!
“伯娘,您试试咸淡。”苏榛让叶氏先尝。
其实这饭焖在这儿的时候,叶氏就已经被香迷糊了。此刻也不推让,直接寻了木勺舀了一口尝,只感觉晶莹的米粒颗颗都浸上了汤汁,当中还有羊肉浓郁软烂鲜美、胡葱和胡芦菔的清新、孜然和其它香料的独特,以及点睛一笔果脯碎的香甜。
好吃到她都忘记了要说话,忍不住又吃了一勺。还是谨哥儿又急又馋,拉着她衣角:“伯娘,好吃吗?我也想吃!”
“好吃好吃,太香了!”叶氏忙不迭的点头,赶紧给谨哥儿和苏榛分别也吃了一勺。
娘仨人围着灶台先就尝了鲜,美滋滋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叶氏由衷夸赞:“榛娘,你这厨艺是怎么练的这么好,其实羊肉饭我也吃过的,就是不如你做的,远远不如。听说这道菜是来自西域,你家的书里连这都有记录。”
苏榛笑着点头,含糊的解释了句:“东南西北中,万变不离其宗。”
正说着,萧容从杜家回来了,大步流星直接进了灶间,鞋底子带进一溜的雪,又被叶氏赶紧扯到外头拍扫了一会儿,才又放他进屋。
“榛娘,杜家老二能做,说是两日之内就能送来,连工带料收一百文,可行?”
苏榛点头应了:“行呢,不贵,是实在价。萧伯您回来的刚好,饭菜也都差不多熟了,您招呼外头的大伙儿一同去洗个手,安排吃晚食吧。”
萧容:“成,在灶间吃还是去冰屋?”
叶氏:“去冰屋吧,黄泥灶烧了好一会儿了,冰屋里正暖和着呢,地方又比灶间宽敞,把桌椅搬过去就成。”
一听在冰屋吃,谨哥儿小孩子心性,乐得蹦高儿,说是要把他所有的宝贝冰灯都点上,亮堂。
苏榛本来不想让他点那么多,浪费蜡烛,但又觉得懂事的谨哥儿难得有一次像个娃娃了,索性大力支持:“行,晚食全听咱家谨哥儿的!”
“好哎好哎!”谨哥儿笑开了怀,拍着手就跑了。
叶氏又追在他屁股后头喊,让他把棉袄的扣子系好!
屋外干活儿的盛重云瞧着这家常的一幕,竟也觉得眼热。
而在场的人里面只有小山明白他家公子在眼热些啥,随即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