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高琮自从见到来喜,便将他视作亲人,见他苦苦相劝,只能抹抹眼泪,“那怎么办?她都叫我滚了。”
来喜连连摇头,“主子,方才我听那婆婆说,你还欠了好些钱?多少啊?”
高琮摇摇头,迷迷糊糊的道:“不知道,应该不多,吧?”
来喜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一合计,这么些日子花天酒地,到处撒钱,手里的三万两,又要支出去一半儿。
“主子,你到了外头,活不下去的,你知道我这一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普通人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吗?吃的用的,你……”
他主子就是个在温室里的月季,没人管着,稍微风吹雨打,就要完蛋了。
高琮听来喜一番话,脸色越来越白。
赵长宁因为高琮的事儿,把市舶司的接风宴席全推了,只说身体不适,连陈琦她们都拒之门外。
她暂时还没有办法去面对那些人的眼神,毕竟她再坚强,也要脸——
作者有话说:长宁:气到昏古七[裂开][愤怒][愤怒]
高琮:轻轻跪下.jpg主人,我错啦![抱抱][抱抱][抱抱]
第98章
云生的信再次送过来。
依旧啰啰嗦嗦,不过也有重要信息,首先后宫又诞下一女,另外玉昭仪也诊出喜脉,皇后最近生病了,大公主每天都很伤心,连课都没好好上。
还有一条,就是永和宫的昭仪娘娘,还有余贵人,都殁了。
赵长宁看到这的时候,心头一跳,仔细想了想商媚儿的过往,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记不起她的脸。
在皇帝登基这些年,商媚儿被罚禁足就有很多次,在宫里虽说不太招人待见,也做过一些不好的事,但罪不至死。
她出了宫,离开玉京后,看大好河山,山川湖海,也才发觉过往的日子如此寂寞幽深,院墙和高门隔绝了一切,商媚儿又久久无宠,大概没能承受住,就是可怜她那一双儿女。
至于余贵人,她更是没有多少印象。
这时许婆婆端着一碟糕点过来,“姑娘,那小子又来道歉了。”
赵长宁回过神,将信收好,淡淡道:“不用管他,随他去吧。”
许婆婆叹了口气,“这些天他帮着劈柴挑水的,老实得很,看着像是知道错了。”
赵长宁不在意道:“那是他的事儿,与我无关。”
到了九月中旬,福建的船终于到了广州。
赵长宁亲自去盯着。
“这次皇上十分看重,不是也给市舶司下了令吗?”
方文海立即点头,“是,皇上说这次一定要稳妥,若有任何问题,可向他直接呈奏,可见重视了。”
这么些年,市舶司也终于好起来了。
赵长宁却轻笑起来,当初制瓷一事,可没受到如此看重。
她隐隐觉得,那双看不见的手又出现了,似乎她的行为跟意愿,都是随着这些事转动,哪怕被贬来此,好像也是提前预设好的目的,她觉得背后的那双手,力量越来越强大。
这些茶叶能给内帑带来多少银两?钱就是底气,哪怕皇帝也不例外。
不过这一次,六部跟皇帝会怎么吵?她很好奇。
陈琦等方文海走了才过来,“市舶司有些不干净,但也能理解,好过六部那些算科出身的,假账做的很有一套,吵起来当真是没完没了。”
赵长宁笑了起来,“这些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水至清则无鱼,等将来女官走上前台,这种事也避免不了。”
陈琦淡淡叹气,“姑姑这话听着,很是丧气。”
“怎么会?”赵长宁温声道:“我只是看穿了这些把戏。”
陈琦有些怔怔。
赵长宁深吸一口气,看着宽阔的海面上,海鸟纷飞,海浪涛涛,心中越发通透。
“陈琦,你饱读诗书,应该比我还清楚,翻开史书,从字里行间去找,我们这样的人,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