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她就觉得充满一往无前的力量。
赵长宁从清算高家开始,就一直挨骂,之后又接了权贵们退还圈地的差事,更是挨骂。
孙之道向来看她不起,这次更是愤怒暴躁。
赵长宁一概不理会,“孙阁老这么不服,不如去看看高首辅退还了多少?您要是还不乐意,那我只能奏请皇上了,让皇上看看,孙家圈了多少地,隐了多少户……”
她站在羽林卫重重保护中冷冷一笑,“再不济,也让我进府去瞧瞧,孙家的房契地契金银财宝古玩字画有多少,孙阁老,您敢吗?”
孙之道被赵长宁的铁腕手段刺激的又惊又怒。
“妖女,妖言惑众,妖言惑众……你岂敢?大庸之殇,大庸之殇啊……”
赵长宁拖着疲惫无力的身体回宫,还未坐下,就被云慧给叫了出去,说皇帝让她去一趟。
勤政殿内,十六扇明窗烛火明亮。
赵长宁疲倦的推门而入,恰逢皇帝提笔抬眸,四目相对,眼神都极复杂。
皇帝见她倦怠至极,少有的脆弱,握在扶手上的手猛地一紧,身体差点就离了椅子,但还是耐心的坐下了。
赵长宁躬身,“臣,见过皇上。”
皇帝等了许久,却不见赵长宁动,不由叹了口气,“长宁,你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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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赵长宁面露诧异,连忙摇头,躬身行礼,“皇上,此话从何说起。”
皇帝看她目光不似作伪,喉间的话被噎了回去。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语带怜惜,“今次的事儿,委屈你了,但朕不得不如此,大庸朝堂复杂,朕……”
若是其他人,皇帝或许不会解释什么废话,但这人是赵长宁,与他并肩到现在,经历颇多,不管其中真真假假,早就是朋友了。
人面对朋友,总会多一丝情绪。
赵长宁有些奇怪,他是皇帝,并不用解释,以往也从未解释过。
她此刻不想去猜他的任何想法,只觉疲惫,只想睡觉。
“皇上,我与皇上,总是站在一条线上的。”赵长宁再次表露衷心,“长宁愿忠心皇上,任由驱使。”
果然,她瞧见皇帝露出满意之色。
她也松了口气。
可一个女官,怎会跟皇帝站在一条线呢?心知肚明的事儿,说出来就不好了。
皇帝站起身,笑道:“长宁,今日之后,咱们的阻碍,就没有现在这么大了。”
他目中露出一抹光芒,清隽的脸上多了丝从前没有的豪情壮志,似乎眼前一片坦途。
赵长宁恭谨地屈膝,“皇上圣明,长宁愿追随。”
皇帝亲自将她扶起,目光轻柔含笑,“你面色疲惫,回去休息吧。”
赵长宁回了住所,洗漱后抱着小白终于躺在床上,白日里那些苦命人哭喊求饶的画面,在眼前一一浮现,但她依旧安然的闭眼。
因果如此,因也非她而种,果自然也不该她来承受。
她淡漠的想,即便前路再难,她也要蹚过去。
虽说是退还圈地,但真正能退的没有多少,因为没有证据,地方下的猫腻太多太多,人跟人之间的牵绊就更多了,那些人窃取国家的土地,必然百般隐藏,这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来调查,费时费力,只会形成动荡,没有多少好处。
逐鹿者不顾兔,决千金之货者不争铢两之价,赵长宁不敢太过深挖,也知道见好就收,高赟已败,这些人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这已然是最好的结局。
总不能,真把自己搭进去。
她立了威后,再用怀柔之策,就特别明显,底下的人也看得分明,越是反抗如孙阁老那样的,手段就越硬,反而是好声好气的,手段就平平,也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
如此,也算遏制了些骂名。
但民间的她,经过宋环的诗社扬名,名声就好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