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女人,年轻时就恶毒,总是抓着我娘打,后来还打我,好了,恶有恶报,她也被她儿媳妇弄死了,你说这多精彩啊,女书令,你说,这高家的畜生,是不是都该死?”
她趴跪在地上,用力的磕了三个头,怆然道:“娘,女儿也算是给您报仇了,您放心,他们高家人都不得好死。”
赵长宁看着她磕头,从小小的窗栏投下的日光,条条缕缕,满是灰尘跳跃,将她笼罩其中。
其实,若不是皇帝想动高赟,念儿的事,也闹不了多大。
“你是说,高深的生母就是当年高展的宠妾?他俩打死了你娘?”
念儿被身上沉重的镣铐折腾得没了力气,靠在墙上,嗤笑了起来。
“何止打死了我娘,连当年的夫人都被打死了,我娘说夫人怀着身孕都被打,生下那个孩子后,就断气了,后来也不过是把孩子接走,高展就又续娶了,夫人死就死了,没人理会,生孩子嘛,死的女人多了去了。”
赵长宁不由地想起那个明媚的小公子。
他过的那么无忧无虑,肯定不知道吧?
念儿止了哭声,面色平静,一脸认命的看着赵长宁,“高家人会死吧?女书令,我死不死不要紧,高家人会死吗?”
赵长宁垂眸看着重新缩回阴影里的念儿,轻轻点头,“我不敢保证,但有一点能确定,高深和文氏,必死无疑。”
念儿迫切的追文,“那高展呢?那个畜生会死吗?他才是最大的畜生,不然怎能养出小畜生呢……”
赵长宁没有诓骗她,实话实说,“我虽是官,但也只是五品官,掌控不了多少大事,我上头还有许多比我更大的官儿,高展亲生父亲的官位就在我之上,我不能向你保证。”
念儿有些失望,喃喃道:“如果你是大官儿就好了,肯定能决定很多事儿……”
赵长宁退出牢房后,想了想,还是悄悄给狱卒塞了点银子。
“她是个可怜人,你们待她稍稍好点,好歹让人干干净净的,就算判死,也不能辱她。”
狱卒闻言连连点头,“女书令放心,我这就去办。”
赵长宁扭头去寻了那一家人,说辞倒是和传出来的没有二致,看来又多一条罪状。
天儿热了起来,蝉鸣终于嘈杂。
在高家深陷漩涡的时候,赵长宁抽空去找了工部和兵部,几番商量过后,好歹又多了一条船。
皇帝自然是立刻就批,还着礼部官员好好商议出海事宜。
他看着折子笑道:“那些人倒是变的快了,还是银子好用啊,这开源的主意很不错,做的也很好,朕该赏你。”
赵长宁笑道:“那也是皇上您圣明,眼光独到,长宁不过是遵照您的旨意,不值一提。”
皇帝最近春风得意,后宫佳人相伴,前朝也一直是顺着他的想法行进,心情十分之好。
他摆摆手,“莫要拍朕的马屁,说吧,想要什么赏?”
赵长宁依旧摇头,她不想要这种事儿的赏。
“皇上,我有个提议,高展杀妻一事,不如也一并查了,高赟对高深压根就没多少感情,他若大义灭亲,也不过是失去一个不熟悉的孙子,但高展就不一样了,他对这个孩子,有愧疚。”
皇帝抬眸,眼神满是尽在掌握的痛快,笑道:“朕已经秘密命人将高展押送进京了。”
赵长宁愣了下,想到皇帝筹谋已久,这种小事肯定不会忘记的。
“皇上,福建和浙江那边都来了折子,说是剿匪有成效,希望朝廷能再拨些钱,您看这事儿要答应吗?”
为了这事儿,明轩已经几次来信,请求她帮忙在皇帝面前提一提。
“明轩果真能干,福建剿匪可不容易。”皇帝想留下,便点头,“既然有成效,那就继续,让户部拨钱,这次,看他们还废什么话。”
想要下一次的钱,现在就得掏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才入七月,蝉鸣声中,经三司会审,终于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