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回娘家走一趟?不管怎么说,你岳父不能不管你,这次船上的东西,换掉了多少?每家有多少你都给我说清楚,不能是我万家独扛……”
万余被亲爹踹了一脚后,稍稍回了点理智,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抖若筛糠。
他扑到亲爹脚下,嗷嗷大哭,“爹,您救救儿子吧。”
万余亲爹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出了这事儿,是该害怕,但也不该那么害怕,左不过出银子补上,皇上不就是想要钱?总不能丢掉性命吧?
他忽然想到儿子一贯的混账,顿时心慌慌,也有些害怕了,抖着手指他。
“你,你,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万余终于肯说实话了,“爹,您救救儿子吧,这次的货,儿子没跟别人分,儿子想着,反正要出海,出多出少还不是跟往常一样咱们说了算,就,就……”
万余亲爹老眼一花,哆哆嗦嗦的道:“所以,你就敢独吞了这次的货?你,你,你……”
他气的捂着胸口退了好几步。
万余吓得半死,“爹,爹,您没事吧?”
万余亲爹猛地推开了儿子,呼呼喘气,整个人气的话都说不出来,手打哆嗦,一脸灰败的看着儿子。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做生意最怕吃独食,为官就更不能吃独食了,你这混账,混账,万家这是要败在你手里了啊……苍天无眼啊……”
他阖上不甘心的眸子,两行老泪簌簌落下,“那,那货呢?”
万余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颤着声儿道:“都,这批都是好货,全都卖完了,爹,那些钱还剩一半儿,还剩一半儿,哎哟……”
万余亲爹差点倒仰过去,扶着博古架才站稳,忽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拿起拐棍就朝万余身上抽,一边抽一边骂。
“混账啊,孽障啊,你是要我死啊,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孽障,怎么不干脆早点去死?天爷啊,我万家要毁在你手里了……”
万余亲娘看着儿子挨打,心都碎了,一边哭着一边拦,“老爷,别打了,老爷,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您别打了……”
“让我打死这个孽障,你别拦我。”万余亲爹快要气疯了,“全都怪你,溺子如杀子,从前你事事溺爱,现在阎王爷来索命了……”
万余亲娘泣不成声,但也没有办法,“老爷,咱们想想办法吧?不管怎么样,这个窟窿得填上啊,这次不同以往,要是填不上,皇上追究下来,老爷啊,咱们家怕是……”
万余亲爹气得老脸通红,气喘如牛,握着拐棍的手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良久后,才流着泪,脚步蹒跚的慢慢挪出了门。
万余害怕的被亲娘抱着,望着亲爹凄凉的背影,抖着声音问道:“娘,爹这是去哪儿?”
“给你筹钱去了。”万余亲娘万念俱灰,第一次将儿子狠狠推开,披头散发,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远山处露出一点鱼肚白,厚重棉白的云朵边还染上了一丝红晕,光华洒落,照破青山万朵。
清明已至,反倒没有落雨,温暖和煦,看着是个风光晴好的天气。
云生熬得满眼血丝,身后还跟着小顺小边小志,大家都是一样的憔悴,从姑姑被关起来后,四人就一直焦急地等在勤政殿,盼着能见见在此留宿的皇帝,为姑姑求情。
云慧和安义一起出来,一样满脸的疲惫,朝四人摇头。
“皇上已经起身洗漱了,没有提起姑姑一句。”
云生一听就急了,“今儿清明,皇上早早就说了要祭祖呢,这马上要出宫了,那姑姑怎么办?”
安义宽慰他,“你先别着急,姑姑只是被关起来,皇上还并未治罪……”
云生想到姑姑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暗室里,就难受极了,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姑姑是为了政事,这怎么能算是姑姑的罪呢,明明是那些人……”
安义一把箍住他脖颈,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