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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都过了陛下的眼了,那些亲戚倒是不敢说什么。只是看着支离可怜的王师丘,不免生出几分同情之心:“那都是王六混账,可这孩子是无辜的,你将他养大,难道没有半点慈母之心吗?”

郑琼玉心中冷笑,别说王师丘是个不肖子,就算真才情出众也不该留在她家。最该体谅的不是她流失在外的女儿之心吗?郑琼玉懒得跟那些亲戚废话,直接道:“卢家也有亲戚在长安,将他送过去。”卢氏之子,岂有她养之理?

“可他是六郎的儿子,论起来也是你的庶子,你凭什么赶他出去?”王家人据理力争。

“因为这里是我家。”郑琼玉眉梢一扬,露出几分讥讽的笑,别看这些亲戚往日来往无异样,可一旦触及宗族,跟王六没什么根本的区别。眼风扫过王家人,她道,“你们王家带走也是可以的。”

一家子靠她的俸禄养活,明明她为家主,可宗法礼法之下,她总屈居王六之下。这些人的张狂言论,越发显得礼与律有重修的必要。先帝之时,虽容女子入仕,但几番迂回,修礼书、修律法之事都不了了之。那些朝官知道,只要那些东西存在,随时能将“宣启之政”掀翻。

昔日东宫与中山公主之争,说白了也是新与旧之争。若连女主当国都做不到,所谓的新政也只能是昙花一现。东宫与公主两败俱伤,阴差阳错,帝位落于陛下之手,可终究是向好的。她们所期待的,就是这一天!

送走了碍事的人,郑琼玉吐出一口浊气。她在蒲州有宅子,但于长安却不曾置办家宅。一旦入朝为官便是宦游人,她迁转数地,未来也未必能一直在长安,兴许某日也会出为刺史。这一思量让她暂时放弃在长安买宅地的打算,只租赁大宅。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她得将阮似荆以及她的养母考虑进去,长安和蓝田往返终究辛苦。

吩咐心腹管家看宅地,郑琼玉则是静下心来,将涟漪一一抚平。休沐日将至,到时候同女儿一道将阮夫人接到长安。

郑琼玉在想女儿,御苑中的赵嘉陵和谢兰藻也提了阮似荆。说是谈“私事”,但话题哪能是轻松控制的,只要话匣子一开,那就是蔓延的水,流到哪里算哪里。

经过一番考核,进入明德书院的都是有才能技巧的,但被系统重点关注了,那就是人才中的人才,可以激发一下对方的潜力。这次的成就奖励是两个,头一个鉴定仪,赵嘉陵先放到一边,至于《纺织谱》,从哪里来便落回到哪里去——她的人才阮似荆,一定能发挥所长,将它发扬光大的。

毕竟不是议论朝政,跑“偏”的思绪轻轻一拽就拉扯回来。前一刻还在安排阮似荆,下一瞬,赵嘉陵便托腮凝望谢兰藻:“朕今年二十了,你知道吗?”

谢兰藻莞尔道:“千秋节过去不久。”

赵嘉陵又问:“你家中有人催促吗?”

话题过于跳跃,谢兰藻没听明白:“嗯?”

赵嘉陵觑着她眼中的困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朕都有人催,那你呢?芝兰玉树,宵小狂徒谁不觊觎。”赵嘉陵磨了磨牙,有点恨铁不成钢了。

谢兰藻回神,哑然失笑。

除了陛下,还有谁能那样嚣狂?

赵嘉陵凝视着她,又装作不经意地说:“你是朕的宰臣,今后都只能为了朕忙碌。别管大事小事,都得让朕知道,朕会妥善为你安排的。”

谢兰藻:“……”这都没影的事,依她来看没什么讨论的必要。但看陛下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她也没有打落话头,而是问了一句:“如何妥善?”

【那当然是统统发配了。】

赵嘉陵没开口,心声先到了。

她沉默了一下,说:“朕的宰相国士无双,寻常人如何作配。”

谢兰藻故作惊诧:“陛下是要臣孤苦伶仃一辈子吗?”

被冤枉的赵嘉陵双唇翕动,脱口道:“不是有朕作陪吗?哪来的孤苦?”嘴瘾过上,收场就稍微有些难了。心中的鼓擂了起来,可没有太多出征的勇气。想着一鼓作气说些狂言狂语,但在谢兰藻一道低笑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