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白猫突然自房梁上直挺挺地坠落,砸在地上浑身抽搐,最后吐出一滩黑血来, 便再也没了声息。
“铮——”随着白猫的坠落琴弦应声而断。
苏闻微微垂眸,有些心疼跟随自己多年的琴。
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舍不得琴弦套不着狼,舍不得白猫替死,死的就是秦贵妃了。
这突然的一幕惊呆了大殿上的所有人,大殿内一片死寂。
率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姒沐,他连忙招呼愣住的太监:“都愣着做什么?白猫中毒了,快传太医来验一验。”
给皇帝淬毒不是一件小事,太医们诚惶诚恐地挨个验了一遍,最后锁定在打翻的食盒上。
太医院首辅江太医跪在殿中央,官袍背后已经湿三层,殿内可全都是皇帝的儿女们,食盒必然也出自他们。
若不说,没办法和皇帝交差。
若说了,得罪了哪个都是小命不保。
一颗脑袋架在脖子上,江太医心一横道:“陛下,这食盒里的桃花酥——”
“有毒!”
皇帝一拂衣袖,问一旁伺候的太监道:“这食盒是哪里来的?”
老太监跟了皇帝许多年,此时也趴在地上吓尿了:“是、是、是……长乐公主府上送来的!”
“胡说!”姒念从人群中站出来,指着那食盒道:“这食盒是本宫亲自带出来的,来之前本宫也是吃了的,怎的到了这大殿之上就淬了毒呢?”
苏闻从阴影中出来,俯身跪在中央:“奴给长乐殿下作证,来时的路上殿下嘴馋,偷吃了一块桃花酥,下车时嘴角还残留着桃酥渣,是进门的公公瞧见了提醒的。”
“父皇明鉴。”姒沐也跨步上前,他声音清朗,掷地有声:“长乐自幼最得父皇疼爱,此番疼爱就算是寻常人家也是难得,何况是在天子之家,就算是再无心之人,也必不会想到毒杀生父的。”
说着,若有似无地瞟了眼跪伏在一旁的苏闻。
“儿臣进门便将食盒摆在那儿了,这期间殿内来来往往之人繁多,定是谁有心要嫁祸儿臣。”姒念也跪在地上,指着殿内的人:“这大殿之人谁都有可能。”
“福公公,咳咳——”皇帝眼眸咳出清泪来,手指指着首领太监微微颤抖:“你倒是说说,这期间谁动了这食盒,莫要告诉朕你不知道,咳咳。”
被点名的福公公绞尽脑汁想了又想,旋即一个头磕在地上:“回陛下,无人。”
皇帝不解:“怎会无人?”
“确实无人。”福公公欲哭无泪:“饭菜早在长乐殿下来之前就已经摆好,陛下坐席又处于高位,若真有哪个不长眼的奴才上去,老奴、老奴怎会未见……”
这便怪了,食盒只经过了长乐的手,若无她人经手又怎会……
“皇妹,父皇待你如此好,你怎能……”大殿下佯装惋惜,兀自叹了口气:“糊涂啊——”
世子林勋见状,也退后了几步,似是要跟姒念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一时间殿内,人人皆惶恐自危。
皇帝打心眼儿里不愿意相信是长乐淬的毒,他抬手道:“查,给朕好好的查。”
就目前的所有证据,全都指向长乐公主,她一时无可辩驳。
“还有一人可以。”
苏闻的声音如寒风扫落叶,他缓缓直起脊背:“贵妃娘娘,也有机会下毒。”
“放肆!”看了许久戏的秦贵妃,没想到一口大锅扣到了自己头上,猛地拍案而起:“你一个卑贱的奴才,也敢污蔑本宫?”
苏闻不卑不亢继续道:“奴不敢污蔑贵妃娘娘,但除了长乐殿下,在场只有贵妃娘娘有机会触碰食盒,奴只是提出合理怀疑——”
秦贵妃突然抓起鎏金案上的酒壶朝苏闻扔去,酒壶在半空中散开,浇了苏闻一身的玉液琼浆。
“本宫看你是活腻了!”她凤眸圆睁,指着苏闻的手指不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