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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又添了一把火,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同在阳山脚下,同为田里刨食的庶民,有一人发现了宝贝得到了好处,被其他人知道无异于在他们的心头上挖肉。

先前,贵人在时,他们心存顾忌,还只是热情讨好。现在么?贵人未和她说一声就直接离开了,他们的胆子也就大了。

西山村有家人被征走的念着张静娴的恩情尚且按捺的住,但东山村的人可一点不知情,气势汹汹地堵上门来。

势必要逼她说出在何处采到了圣药,他们也要富贵,也要发财!

看着这些眼睛恨不得冒火的村人,张静娴知道他们不达成目的是不会罢休的,自己若不答应,他们恐怕会诬陷她为山鬼,然后直接烧死。

以往,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进山会死,山中有狼,有虎,有熊,数不尽的猛兽,你们还要去吗?”

张静娴走到舅父张双虎的身边,深吸了一口气,与贪婪化作实质的村人对视。

“去,怎么不去!我命好,定能活着回来。”

“就是,我们可以设陷阱,可以用木矛,野猪群都杀得,还怕几头狼?”

“什么野兽,我看就是你的说辞,不然你进山那么多次,怎么连一点伤都没有受!”

“快说圣药在哪里,我们这些人加起来,根本不怕你和你舅父几个人。”

几个村人叫嚣着打头阵,张双虎认出他们全部是东山村的人,一时气狠,拉弓放了一箭。

这一箭虽射在地面,但将两村的乡老都引了过来,两人耷拉着眼皮,看张静娴的目光如出一辙,都觉得她是个祸害。

不说,今日的局面难解。说出来,后续有人死在山里,也是一笔烂账!

张静娴嘴里发苦,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前世她跟在谢蕴身边,一些见识不是白长的。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从容淡定。

“我哪里知道什么圣药,若是知道,我何必委委屈屈地住在这里四年。你们听说的圣药,那全是贵人自己带的,如今贵人走了,圣药也就没了。”

“孟大夫可曾见过我亲手采过圣药,他不方便提到贵人才叫那个商户误会而已。”

“你们若想知道圣药如何得到,可以现在去追贵人的车马。”

她语气笃定,脸上也全无惊慌之色,大部分人听了她的话,眼神开始变得闪躲,但还有小部分人,紧抓着她不放。

张静娴于是将房门让出来,任由他们去搜,有几个人见此,蠢蠢欲动,果然要往她的房中去。

张双虎气的咬紧牙根,双目怒睁,妻女等人被他留在了家中,此时没有人来拽住他的衣袖。

他搭开大弓,箭矢对准了人而不是地面。

今日外甥女若真被搜了屋子,将来必定成为所有人口中的笑谈。

这绝对是奇耻大辱!

“舅父,不必担心。”张静娴冲着他小小摇头,她不在乎这些。

“不行!”张双虎沉着脸反对,就算没有搜到那所谓的圣药这些人也不会罢手的。

他们会持续不断地怀疑她,逼问她,甚至跟踪监视!

张双虎第一次觉得深深的无力,他已经护不住自己的外甥女了,除非他将阿娴送离西山村,一如当年将她从东山村夺回一般。

就在这僵持不休的时刻,从并不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哒哒哒的马蹄声。

已经离去了一个日夜的谢使君一行人再一次踏入这片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好生热闹啊,不知各位要做什么?”公乘越摇着羽扇,兴致勃勃地第一个开了口,他视线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敢抬头。

等到谢蕴从马车上踱步而出,黑眸阴冷地注视着两位乡老问怎么回事,乡老险些瘫在地上。

他太高了,一身深色衣袍极好地修饰出他的宽肩长腿,同时也拔高了他给人的压迫感。

乡老被他自上而下地盯着,完全呼吸不上来。

“误会,都是误会。”乡老的儿子刘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