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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过-

大睡一觉醒来,张静娴听闻住在自己家中的贵人已经离去,她收拾了东西,如释重负地返回扎着篱笆的小院。

春儿和夏儿两姐妹兴高采烈地跟在她的身后,好不容易阿母原谅了大姐姐,她们怎能不去大姐姐的家中看一看?

四年了,她们一次都没去过呢。

两大一小三个人沿着小溪往高处走,脚步轻快。

忽然,夏儿指着一棵树大声叫了起来,“大姐姐,阿姐,快看,快看啊,那里有只小猴子!”

张静娴顺着夏儿的目光看去,忍不住浅浅一笑,是那只砸了谢蕴又被他用树枝吓跑的小猴子。

她有些天没看到它了,原来它也在等谢蕴离开这里啊。

“咦?前面怎么还有人?”春儿也发出一声惊呼。

只是这次,张静娴看去,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公乘越,他怎么没有一起离开?

“张娘子,我想和你谈一谈使君,不知你方不方便?”

公乘越摇着羽扇,慢悠悠地开口。

第40章 第四十章 “永远不会喜欢。”……

事实上,谢蕴乘马车去武阳县城只带走了一部分的人,村人们以讹传讹,才让张静娴错信所有的人已经从她家中离开。

突然看到公乘越,她勉强定住心神,说自己要先带着春儿和夏儿返家。这会儿的天色虽然不算太晚,太阳还有一半未落下去,但张静娴本能地对面前的青年生出了防备。

公乘越此人,在她的记忆中,有时比谢蕴亦多出几分凉薄无情。

他是一个谋士,外人看来他只是动动嘴皮子,可张静娴见识过寥寥几句话背后的血腥残酷。

公乘越曾以老弱病残而饵诱惑敌兵深入,于谢蕴帐前,他亲口提议去除那些人的兵器,只许他们空手逃跑,不许他们向敌兵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那次过后,张静娴见到公乘越,总是控制不住地竖起全身的汗毛。

尤其他待人彬彬有礼的时候。

“无妨,我在第一次见张娘子的地方等着你,沉晖将尽之前,公乘能等到张娘子的吧?”公乘越含笑扫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小姑娘,优雅又随和的模样很得好感。

春儿的脸颊都泛起了红晕,这个高高瘦瘦的郎君好像是郑馨儿和她说过的君子啊,什么兰草,什么青竹。

夏儿年纪小,感触不深,眼睛只盯着公乘越手中的羽扇看,心道家中养的鸡鸭鹅身上也长着这样的羽毛。

只是没有这么白,有灰的,还有黑的。

“公乘先生放心,我不会失约。”张静娴听的懂他话中暗含的强硬,低声留下一句话,让春儿和夏儿跟紧自己。

公乘越望着她紧张护着两个表妹的举动,略带怀疑地用羽扇敲了敲自己的鼻梁,不该啊,他有那么可怕吗?

张娘子怕使君尚说得过去,七郎对着人除了冷笑就是摆出一张阴沉沉的脸,怕自己,不对吧。

“但,张娘子的情绪如此好猜,使君为何觉得这是爱慕。”公乘越自言自语,这也是他主动找张静娴谈一谈的原因,他见到的农女与谢蕴口中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公乘越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对他追随的谢使君而言,动了真心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他必须弄清楚这个农女对使君,究竟有没有爱慕。

她对使君的悉心照顾,若只是因为有求于使君,而不是男女之情,那就变得有些棘手了。

他了解谢蕴,一个高傲而挑剔的人,有朝一日遇到了合自己心意的存在,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或争或抢,用尽手段。

但公乘越不担心谢蕴争抢,他只担心这个农女会不会成为他的软肋。成大事者,身上不该有软肋。

……

“大姐姐,那个公乘先生长的可真好看啊,笑起来也温柔。”春儿走远了,立刻开口称赞公乘越。

张静娴心里装着事情,随便点了下头,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