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怀昶一样,离人甚远,压根抱不到他。
唯有十指悬在那里——好像是从层层裹裹的衣袖里抽条出来似的,剥壳春笋一样的娇滑新嫩。
皇帝又怎舍得让之空待?
不过霎眼之间,他已俯身相就,两手也自然而然地扣上了她的腰线。
他低低的呼吸,便都归落在她的睫毛尖上。
青簪眨了眨眼,缓声道:“明年的生辰……我还是不与陛下一道过了。”
萧放的眉峰一瞬就皱得深沉危险,眯起眼看她:“为何?”
这是两人说好的事,不是一起过他的生辰,而是要一起过他们的生辰。
早在她还不是他的皇后之时他便想过,既然她不知生月何月、生日何日,那么从此以后,天下同庆的万寿节便也有她的一份。
只是今年万寿节前两人恰在闹别扭,因而不了了之了。
但明年的也不晚,还有一月,元月又至了。
方才问她时佯作稀松平常,实则他提前几个月就在着手准备了。
即便此时抱着她,襟怀灼热,心意滚烫,可她的出尔反尔,还是令他的兴致略微沉郁了些。
他腾出一只手抚住她半边脸,温温哑哑地:“嗯?”
青簪故意卖了好长一个关子,这时方神秘一笑:“因为,我有自己的生辰要过了。”
萧放在她的腰上轻捏了一下,逗惹得她痒得要躲。
“是哪天?”
“三月十四。”
稍忖之后,他想到:“是那个厨娘?”
青簪点头。欲对他陈明此事,先笑哼哼的自己乐了一阵,笑音清脆,眼中晴亮得似有一场春霁:“你肯定想不到她是谁!我果真是天底下顶顶幸运的人!”
原来生命里会有这样多的峰回路转,还好她,她们都一路走过来了。
萧放有了大致的猜想,勾起唇道:“是,不管是谁,能让卿卿开心,就是朕的功臣。”
青簪莞尔道:“那陛下是不是该论功行赏?”
萧放:“想让朕赏什么?”
青簪早就想好了:“她的脸被火烧伤了,我想为她找个良医,重塑容颜。”
萧放:“很严重?”
青簪:“嗯……倒不是觉得她这样不好,可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样牺牲是理所当然的,她的脸是受我们母女牵累,我总会于心不安,觉得不该如此。”
“好,朕想想办法。”
又给他寻了一桩麻烦事,青簪有些不好意思地亲了他一口。
没法子,她毕竟是妇人之身,多有不便,但凡手脚略伸长些,前朝那帮老臣就和嗅着味的猎犬似的,一个个都有话要说了。
萧放有些压不住唇角,却道:“这就不必于心不安了,帮夫人做事,理所当然——”
“乐意之至。”
他挪转了半步,从侧面轻松地勾过她的腿弯,把人掂进怀里,整个抱起。
青簪的脸上冒出几分荔红。
“我还要陪昶儿呢。”
萧放:“他多大了,乳母陪着就行。”
怀昶连周岁都没满呢,青簪讶于他的脸皮之厚,仰着眼眸为儿子叫屈:“那你多大!”
萧放意味幽沉地笑了一声,把人抱进他们的寝殿:“夫人还这么问,看来是我平日太不勤勉。”
青簪轻推了他一把。
无意中第一次看见,原来凤藻宫的寝殿的横梁上,画着的龙和凤都是一双一对的,她仰着头望上去,总觉得这盘龙戏凤,从前都没看见过。事实上她搬进凤藻宫的时候就发现,许多地方都近乎是拆了重建的。
他想给她的,是独属于她的。
眼睛很快就被他的脸遮挡住,他的唇流连在她的所有感官上,侵占着她的五感、她的神识。
因是隆冬,这两日还时不时就下大雪,青簪怕自己冻病了影响怀昶,十分配合地捂得里三层外三层,萧放脱了一件还有一件,脱到最后,有些不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