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这下豆蔻愁坏了:“原是这个意思,那林太医是太医署里医术最高明的太医了,连他都看不出来,难道真没什么法子知道了?”
青簪并没有将同皇帝的赌约告诉其余任何人,却不想豆蔻依旧比自己还急于知道结果,笑着嗔问:“这样急做什么?”
豆蔻拎着鸟笼子过来:“奴婢这不是想着,主子做小衣服小鞋子时挑花色也好挑一些嘛,就不必都选那些朴素平淡的颜色了。”
她打开笼子的门,如今这两只绿鹦鹉已经养熟了,一出笼子便在廊下盘桓,调皮时还会踩着人的肩膀。鹦鹉振翅巡飞,嘴里叫道:“青簪,青簪,上元安康!上元安康!”
豆蔻这才相信了它们确实只会学舌,压根理解不了那话的意思,感叹道:“果真是笨蛋,连上元早过去了也不知道。”
鹦鹉便又学着她的声音道:“果真是笨蛋,连上元早过去了也不知道。”
豆蔻顿时就和两只鸟闹起了急眼,追着它们要敲它们的脑袋,廊下一时间鸡飞狗跳。
青簪不禁惆怅起来,这样的日子又还能多久呢?
她之所以挑那些素淡的颜色,是因为若生下的是个小公主,她便可以出宫去了。往后出了宫,总不好再用什么贵重的龙纹凤纹,不合身份。
到时候便在京郊寻处房子,还能时常去祭拜母亲,春日就带女儿出去踏青赏花,夏天就泛舟采莲。她没过过的日子,她的女儿总能过上了。
攒的那些银钱若能一并带出去,就借着母亲的名目开几间善堂,收容孤儿老人,她可以以自己的方式,让世人记住母亲的名字。
可是宫中的一切,这些朋友……还有皇帝,大约此生不会再相见了吧。
*
昨日皇帝的寿宴上宫嫔们献了艺,按照惯例都有封赏,个个眉喜眼笑的,唯独皇帝兴致缺缺,落进太后的眼里,免不了又要操心一遭。今日又听说,原来那时皇帝是才从乘鸾宫过来的,便把荀欢叫到了身边。
荀欢一身圆领暗红色短襦,搭着碎花帔子,发髻梳成了女官们最常梳的高髻。
太后对连嬷嬷道:“瞧瞧,你侄女这样打扮起来,还真像回事。”
又问荀欢:“你在乘鸾宫住的这些日子怎么样?昨儿见到皇帝不曾?”
荀欢亲昵地上前坐在了太后身边:“欢儿一切都好,盈贵嫔很好相与,倒是娘娘可要少操些心,听姑母说,前些天为了公主您就几宿没有睡好。您不能仗着自己如今还瞧不出年岁便这样多虑多思的,哪日若是生满了白头发,再盛的容光也不顶用了!”
太后被她夸得眉眼生花,笑着道:“这是拐着弯骂我是个多管闲事的老太太呢!”
心里却知道从荀欢嘴里是套不出话了,可太后也有别的法子。荀欢身边的婢女可是自己给她的。
把人叫过来这么一问,太后才知道皇帝竟然在抱玉幽馆里给人布置了个喜堂!
从来天子之妻,只有皇后。
这是已经掏心掏肺地在用情,连祖宗礼法和帝王的威仪、矜持也都通通罔顾了。
趁着傍晚,估摸着皇帝应该看完了折子,赶忙把人叫到了紫泉殿用膳。
太后再次提起了之前问过的事:“这次大封既然落下了,等青簪那孩子平安产子之后,你预备给她什么位份?如今四妃里有了淑妃和惠妃,哀家看她的性子做贤妃倒也合适。”
皇帝才欲动筷,又搁下了:“贤妃?”
“朕不需要她‘贤’。”
“她的身份,若做四妃之首岂不是令人笑话,即便她是永宁侯的女儿,那也是个私生女。”太后说完,想到什么,又无奈让步道:“罢了,若你实在喜欢,贵妃就贵妃吧。”
皇帝点头道:“再与她换个封号,母后以为‘宸’字如何?”
太后差点拍案而起,美艳的脸上两道浓眉直往眉心斜皱去:“宸贵妃?宸字,乃帝位之意,区区一个妃子,安能担当的起?什么字不好非要选这个,宜、华、便是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