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白。
皇帝还以为她必要嗔嗔怨怨地怪上他两句,不想她竟很快平静下来。
青簪平静地行了个礼:“陛下方才那样看着妾,妾还以为是陛下有话要对妾说。”
萧放有些被气笑了,他看她是这个意思?
他都想敲开这颗榆木脑袋,看看是怎么长的了。
不,是时而生了副玲珑心肝,时而又长一颗榆木脑袋。
他抑下些许的无奈,故作淡淡:“朕没有话说。”
青簪迟疑:“那……妾走了?”
皇帝不答,只是审视着她,竟在人身上审出了几分软硬不吃的意味。
那股无奈便卷土重来。
他叹了口气,一把将人的手拢进掌心,牵着她走出了芳信殿:“眼下没有,回去之后就有。”
青簪:“为何回去之后就有?”
“在外,朕怕你不好意思听。”
青簪还不及因这话露羞,就被他这般牵带着走了好远,行动之间便有几分懵然:“陛下不留下吗?”
萧放:“不方便。”
想到皇帝若是留在芳信殿,便是要在珍婕妤眼皮子底下陪另一位妃眷,确然不大道义,青簪了然地点了点头。
月色笼在她的面庞外,如抹一层柔薄的淡辉。
萧放瞧人这副淡然平静的样子,却是越发看不顺眼。
他离开之前都特地来找她,她就毫无感动,也不期待?
后宫女子,谁又会拿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对他?
上了龙辇,他沉下脸,语气有些锋芒:“披着朕的斗篷,手怎么还这么冷?”
青簪不知他为何突然不悦,总不能因为她手冷就蛮不讲理地对她生气。
但皇帝毕竟是皇帝,得捧着顺着。
她便有些敷衍地哄道:“有陛下牵着,眼下已不冷了。”
虽然敷衍,萧放还是扯了扯唇。
只是没给任何的言语回应。
不能把她纵坏了。
圣驾起行,长夜里波动着一条璀璨的光阵。
两人都没说话,眉目同样的清冷,只是一者孤柔,一者渊沉,唯有十指紧紧扣处,才有迥然不同的、绵密的暖热。
不知多久,萧放忽将身边人拉近了一点,青簪正有些出神,一个不防,差点坐在他的身上,心都扑通跳了一下。
而后就听见皇帝压低了嗓音:“分明就是在等朕。”
想到人眼下心情不佳,青簪没有反驳。
一直到乘鸾宫外,萧放率先下了车,十分君子地伸手去接人。
就在青簪把手搭上去时,皇帝却使了下坏,青簪一脚踏空,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扑向了
皇帝怀抱。
明知他不会让她摔着,青簪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帝搂着软茸茸的一团,斗篷太厚,其实没有什么肌肤相接,可她在他怀中,那股永远幽秘地喷薄的香气,依旧能够毫无阻碍地挑逗他的神魂。
萧放笑了一声,任人将手搭在自己的襟前、借以站稳身形,心头已无不愉。
就好像在人身上发泄了年少缺失的顽劣。
青簪却是余悸难平地退开一点,半真半假地委屈道:“戏弄了妾,陛下心情就好转了么?”
萧放一只手仍勾揽着人的腰身,不让她退太远。
原本有些话的确在鸳枕莲帐之间说更好,可看着人委屈地别开头的样子,皇帝只想在此时在地就与她解释清楚:
“朕记得承诺过你,若有不舍,尽可直说。今日从乘鸾宫到芳信殿,再到事情了结,你都有许多次机会。”
言下之意,这才是他看她那一眼的原因。
青簪当然知道。
她轻问:“可妾若说了,岂不是让陛下为难?似今日这般情形,自然需以皇嗣为重。”
再说……她没有什么不舍得的。
萧放却道:“算不得为难,只是会影响朕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