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相反的例子?
薛嫔是打心眼里为她高兴,让人好生躺下后,才又温柔笑道:“杨婕妤再大声点,只怕外头的人都要听到了。你若能诞下麟儿,前途自然光明着呢,我便只等着他朝来与婕妤端茶倒水了。”
杨嫔只觉薛嫔一来,偏殿里的灯火好似都暖融了些,也跟着笑弯了眼:“我怎么舍得让姐姐给我端茶倒水?到时候姐姐就是我腹中孩儿的干娘!”
此刻的正殿之中,犹有一水儿衣香鬓影,不肯散去。
皇后一直等到皇帝出来、薛嫔入里,又见皇帝被珍婕妤叫走,这才不情不愿地搭着宫人的手,踱步离开。
走之前,她看了珍婕妤殿内的那只送子观音像好几眼。
浮翠回头张望了下:“怎么薛嫔进去之后就没出来了。”
皇后神思回笼,嘴角斜着一扬,冷笑道:“杨嫔和本宫说过,薛嫔与她好着呢,想来是有说不尽的话罢。”
何止是好。
秋狝期间宫中妃嫔只剩下皇后与杨嫔,天气转凉之后,太后搬回了紫泉殿,杨嫔便也回了自己的湖莹阁。自那以后,皇后日日上门照看她。
这期间,她不止一次地听杨嫔说过,因为薛嫔在她入宫之初就对她释放过善意,杨嫔心里一直把薛嫔当姐姐来爱重。
这宫里哪有什么姐姐妹妹,简直可笑。
当真是被卖了还要给人数银子的蠢货。
浮翠总觉得娘娘的神情有点阴恻恻的。忽而却见两名精悍的小太监将吴嫔“请”着往宫道上走,经过她们时,对皇后行了个礼。
想来是要押送吴嫔回自己宫中禁足。
今次之事,吴嫔虽非罪魁祸首,禁足十日却也不算冤枉。
吴嫔可不这么觉得,她都委屈坏了。
见到皇后,正想求援,一想十日光景也不算太长,还是不要给皇后娘娘找事为好。
这才咬咬牙忍下了。
心里却早已认定是珍婕妤对陛下嚼了舌根,才害她多受这十日之苦。
殊不知皇后根本没打算搭理她。
这一路上,皇后心里一直有个主意。
母亲曾让她多留心杨嫔这胎,说这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但皇后最恨的人自然还是青簪,这一点从未有变,在猎宫那会儿,她可是把自己摁进水里淹死了,她若是不赶紧采取行动,保不齐那贱婢就比她先动手,又使出什么坏招数来。
还有那件斗篷……!
皇后不禁又想起芳信殿里的那樽送子观音像,听说,珍婕妤近日颇为迷信此道,请了一樽犹嫌不够。
珍婕妤盼望子嗣的心可一点儿不比自己少。
皇后问身边的浮翠:“你说,这宫中的女子,是不是没有不盼着有孕的?”
浮翠心里咯噔了一下:“奴婢也不懂,但想来应当如此。”
皇后当即自得的笑了。
那便好办了,盼得越急,就越容易落入圈套。
*
青簪在芳信殿的庭院里小立了会儿。
主人家颇有情味,在这庭院里做一方小桥流水的设计,虽然时至秋日,草木萧疏,但流水不歇、山石亘古,再杂以不知名的小花,月色下便别有幽韵。
听说后头还有一片桃花林,春日红粉烂漫,连成云霞。
今时倒是不得见。
萧放险以为人已离去,直到认出那名叫豆蔻的婢女,见人站在廊下,始终守望着某个方向,当即循着行去。
果然便见立在偏僻一隅中的身影。
通身的玄黑使她分外隐蔽,唯有绣有龙纹之处,因月光下射,流溢着几分金荧,在凉浸浸的夜里,可堪为人指引。
皇帝前所未有地想用珠玉金银好好打扮眼前的女子,让她鲜艳、让她贵丽,让她永远第一时间就能被他找到,藏无可藏。
他缓缓靠近,故意放轻步子,走到背后才出声:“怎么还没走?”
森然的寂静中,陡闻人语声,青簪吓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