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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独占帝心 年年雪在 107814 字 1个月前

,还免不了一番皮肉之苦。

可选择以逸“对”劳,等同接受了明昭仪抛出的橄榄枝。

明昭仪心性颇傲,不屑强求,所以给足了她选择的余地。

车队的催发声频传,明昭仪道:“本宫先过去了,容华早做决定。”

眼看出发在即,不由她们再多权衡踯躅,豆蔻已急得如同火燎一般:“主子,咱们怎么办?”

青簪却是早有了计较。

若是当真要选择,她从来只选择自己走出的第三条路。

第50章

青簪没有再耽误出发的时间,她行经过几辆大车,走到了队伍最前。

徐得鹿伴驾车旁,早在青簪才有所动作的时候就对皇帝禀告道:“陛下,盈主子往这里来了。”

皇帝没多说什么:“知道了。”

短短几字,意思却很明显——不必徐得鹿问清状况,皇帝若想知道什么,会亲自问人。

所以青簪才刚刚走到,徐得鹿就替人撩开了车帘。

第一眼,青簪竟然在一辆马车内看出了窗明几净的况味。

清敞的、约莫十尺见方的小天地内,皇帝正在主座上闭目养神,眉峰黑郁,薄唇微抿,神情平和而柔毅。

有人上来,他也不曾睁眼。

只是略启薄唇:“是你的马车有何不妥?”

青簪一点不奇怪他能猜到,两人天明前才将将离分,昨夜她却未与他提起此事,可见上他的车是临时的决定,并且必定发了什么迫在眉睫之事,不能等到回程之后再解决。

青簪点头:“是,是明昭仪提醒妾的。不过也不必费力去查,行过沼泽的人不会对付每一条鳄鱼。只是,陛下给妾准备的东西,妾到底无福消受了。”

车队很快起行,徐得鹿又从不知哪儿递了个引枕进来给青簪靠着用,

皇帝悠悠道:“听起来此人是戕害朕更多,卿卿倒是没什么损失。”

“妾怎么没有?”反应过来他是故意想逗她说两句好听的,青簪倏地收了声。

虽未暴露在人眼下,但此刻青簪坐得仍然很端正,软枕不过是防着马车突然的颠斜会撞疼了肩背,但皇帝的这辆车又格外的四平八稳,好似也并非必要。

青簪倒不是心中拘谨,尚有闲情说笑:“陛下怎么不睁开眼看妾,古有班婕妤的却辇之德,说是圣贤之君不会与嬖幸同车,妾今日是不是有损陛下英名?”

皇帝唇角微扯:“这时候再问,晚了一些。”

青簪看向他,这才看见人眼下极淡的青乌。今日天色胧明时皇帝就起来了,她知道他睡眠一向很浅,可在行宫的这段子日子似乎尤甚。

若非是这样的近身之距,若再隔着一道天子肃穆严丽的冕旒,会有人将皇帝也视为会疲惫、会力有不逮的血肉凡躯吗?

青簪不由想到了西南的事:“请问陛下,西南之旱是雨水太少,还是蓄水困难所致?”

不怪她不知道。西南于她,一向仅仅依靠他人口中的零星片言存在,而人言总是各有各的偏颇和主张,真正可用的信息太少。

皇帝陡然睁目,向人一望,眼中是凛厉又温柔的、如同白石之间冲出来的泉流一样的神光。

“兼而有之。往年连月不雨,林木皆苦,百姓流走,今岁虽早做了准备,欲防患未然,也不过是略好上一些。”

他其实并不介意后宫干政,欲与外戚勾结者,就算表面清正,背地里也会私相勾连,况且天下臣民,本就莫不有议政资格。

可没想到,第一个万分坦然地与他聊起这些政事的,却是她。

和昨日聊的不同,今次不带试探,只关乎其本身。

皇帝不由有些可惜。如果她不是做了十五年的奴婢,而是在高门青闺中长成,能够饱读诗书,群览古今,是不是也就当真能与他谈论那些天地春秋,律令历法?

这与男女之间单纯的情洽欢狎还是有所不同的。

这么看,永宁侯府还真是为恶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