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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瘦了。”何夫人点点头,心疼地说。

“倒是瘦了好。”季寒潭插嘴,“十四岁时那脸胖嘟嘟,挂了足有三斤肉。若是这会儿还那么着,岂非惹人笑?”

何夫人:

何夫人瞪她一眼,横眉立目地问:“安儿究竟是不是你亲生?怎么你半点儿不见心疼?”

季寒潭又笑了:“瞧夫人这话说的,我今儿不是还替她推了一桩麻烦事儿?”

“什么麻烦事儿?”季平安有些好奇。

“国师两个时辰前递信儿至将军府,说明儿午后想见你,我说季家的规矩,明儿散席后须得赶着去扫墓,恐不得见。”

“为何推说不见?”

“你乍回京,许多事不清楚,平日里家安中也不好同你说。”季寒潭忽然压低了声线,“国师此人很玄,同她走得近的都没好下场。你幼时应当也听得一些传闻的,说国师活了三百多年,身负诅咒,命煞孤星,还是离远些的好。”

季平安“哦”了一下。

她将视线从季寒潭脸上挪开,把碎发往耳边捋了捋,看着乖巧听劝,下一秒张口时却转了性儿:

“我不,我偏要去会会。”

季寒潭:

季寒潭拽着何夫人诉苦:“夫人你瞅瞅,俗话说得好,女大不由娘。现在我俩说什么都不管用了是不是?”

“您说您的,别扯上何娘。”季平安道,“何娘可与你不同,她心疼我。她说话我自然听,您说话我却只得听一半儿。”

季寒潭睨她一眼:“你还真是有个性。”

“彼此彼此。”

“要不你给我当娘?”

季平安来了兴致,跃跃欲试:“未尝不可。”

季寒潭:

何夫人把衣带从季寒潭手里抽回来,笑着杵了约有半柱香,终于觉得自己光看热闹有些不厚道,遂问:“安儿何故一定要去见国师?为娘也觉得不见的好,传闻虽不一定真,然同国师扯上关系的都不得好死却是实打实的。”

“我有分寸,自然不会同她交好。”季平安道,“只是此次回京发生了太多事,我倒是不介意再添上几桩,让水更浑些。阿娘您瞧,回京第一日,皇上赏来的侍子里头便出了刺客,加之长公主”

季平安蓦地一顿。

“长公主如何?”季寒潭问。

“无事。”季平安笑道,“我今儿远远在街上看着了一人,倒像是淮安长公主的模样。”

“你认得她?”

季平安说:“曾见过画像。”

见过个屁。

季平安说得坦然,却一面言语,一面在心里反驳。

军营里哪来的长公主画像?若真见过画像,认得人,对那拦路的姑娘出手相帮之前她定会多思虑些,也不至于草草答应。

季寒潭道:“那就好。最好也莫同淮安长公主扯上关系。”

季平安眉眼稍动:“此话怎讲?她这人也玄?”

“这倒不是。”季寒潭说,“朝中局势动荡,一时间各类繁复的关系也难同你说清。我现简单一说,你略听听。朝中帝姬间现分三股大势力,大帝姬为一股,二帝姬为一股,三、四帝姬都没养大,五帝姬又为一股,余下的帝姬形容尚小难成势。”

“二帝姬与长公主走得极近,许多人都将长公主划为二帝姬党。咱们季家效忠皇上,还是莫沾上关系为好,以免惹皇上猜忌。”

季平安:

娘,你说晚了。

床都上过了。

好在今夜之事都在暗中进行,未被人瞧见,且长公主亦是持有不愿为人所知、最好能佯装此事未发生之意。

此后碰着淮安长公主,估摸着也就是桥归桥,路归路。

此外再无交集。

季平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季寒潭揶揄她。

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直想冲上去捂她季娘的嘴。

侍子弯腰屏息,于前头打着玻璃绣球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