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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可惜太子殿下把整盘枇杷都吃完,那花魁还是说什么都不知道。

楼轻霜收了剑,说:“看来是在下唐突了。”

他们赔了罪,给了她很多钱,让她莫要把今夜的事情说出去,之后便出来了。

可刚一上马车,楼轻霜却对云三说:“去皎月楼后门。”

沈持意登时明白,这才是楼轻霜所说的办法。

花魁既然和税银有关,自然不可能轻易被套话。这种事情若是漏出去,整个皎月楼都要玩完,楼轻霜区区以性命威胁,怎么可能有用?

楼大人刚刚就没打算从花魁嘴里撬出东西。

这人要的是花魁知道有人在查,以为他们什么也没查到放弃了,而后看这个花魁做了什么。

言语虚假,行迹难掩。

他们在后门悄悄等了一会,一个浑身裹着黑袍的身影便悄然出了皎月楼。

看那身形,多半就是他们方才逼问过的花魁。

“殿下身边有我,”楼轻霜嗓音还是有些低哑,“跟上去。”

云三:“是。”

暗卫的身影转瞬消失在黑夜之中。

繁盛前街后狭窄昏暗的小巷之中,狭窄的马车之内,陡然只剩下沈持意和楼轻霜二人。

楼大人还是如往常一般双眸肃肃,面色泠冷,一本正经地掀开马车纱帘,要坐到外头去为太子殿下赶车。

可这人刚想探出身去,却身形一晃,一个踉跄坐了回来。

沈持意:“……?”

太子殿下赶忙打眼看去,发现楼大人眼眶处的微红似乎还没有褪去,乌沉的眸子似有些浑浊颓靡,找不见清明之意。

楼轻霜逼问花魁之后就没怎么说话,和从前没什么区别,他刚才便没有留意。

现在一看……

他眨了眨眼,双眸一亮,稀奇道:“大人喝醉啦?”

第74章 察觉 “臣放不下他。”

楼轻霜默了一会, 轻轻摇头,转身又要去驾车。

沈持意轻笑。

喝完酒的人否认喝醉……这是真醉了?

他从这人手中夺过马鞭。

他想说他来吧,可是转念一想, 从小体弱多病的太子不应该会擅于驾车。

他只好把马鞭藏在自己身后,点燃对应云一身上信虫的信笺,等着云一寻过来。

从始至终,楼轻霜只是无言地皱了皱眉, 似是在尝试压下醉意。

沈持意坐到了楼大人身边, 拿出水袋递给对方,放缓了声音问:“大人可还好?”

“殿下, ”男人嗓音低沉,“云三跟上去不论发现了什么, 都会把人绑回客栈以防打草惊蛇,我们早些回去, 也好就云三得到的线索商议一二。”

语气平稳,思绪平整。

但这人方才逼问花魁的时候也是这样,唯有云三走了之后,驾车之时, 才显露出些许不对。

沈持意一双眼睛却转来转去的,一刻不落地打量着身边的人。

“以大人现在的状态, 就算驾车回客栈, 也未必会比我们等云一过来带我们回去来得快。”

楼大人思考得明显比平时慢了很多, 如此简单的道理, 这人闻言思忖了片刻,才接过太子殿下亲自递过去的水袋,喝了几口。

沈持意紧挨着对方。

暗巷无光,厢门被他关上, 窗纱也放了下来,狭窄的马车内,唯有这样相邻而坐能完全瞧清面容。

可这样的凑近也同样近得推开了君臣,推开了凡尘喧嚣里的朝局汹涌。仿若时间突然倒退了半年多,回到了冬日初遇之时。

药庐里坐着的木公子,也是这般神色黯黯,双眸涣涣。

他恍然意识到——为何自己平时不敢离楼大人太近,此刻却又稀奇地凑了上去。

楼轻霜是摸不见底的,这个名字就昭示着不可撼动的未来,如巍峨高山,如裂谷深涧,触之不及,他不敢越过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