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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从东宫将那天价之数交入国库?”

沈持意:“……”

记得,可太记得了。

他又瞥了一眼楼大人——他赎买人的时候才发现,楼轻霜居然定价那么高!!!

他前脚把钱收入东宫,后脚这些钱就几乎全须全尾地进了国库。

结果是皇帝也不怪罪他了,御史也不参他了,皇帝还因此又赏了他。

他还没处说理。当时是他自己说的全都已然过目,甚至抄家章程都已经过了皇帝御笔朱批,事情都快做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问楼轻霜,楼轻霜便淡然来了一句:“臣从许堪那听说了殿下筹钱之事,殿下先前又和臣说过要筹钱赎买裴家人,臣以为殿下的意思便是要这么做的。怎么,不是吗?”

沈持意有苦说不出,好好的一石多鸟之计,得罪皇帝这最大的一只鸟偏偏没射下来。

他还是不太理解:“赎买裴家人的钱财,和江州有什么关系?”

吴况乾说:“殿下有所不知,江州去年水灾,洪水冲毁了堤坝,朝廷一直在监修新堤。今年眼看盛夏又要来了,结果这两年战事不断,朝廷发下来的银两根本不够用,堤坝还没完全修完,江州也没有足够的粮食和人手应对可能到来的雨季。”

“但是殿下用赎买裴家人的方式,救了裴老家被牵连的无辜之人,还充实了国库,这笔钱最终去往江州,臣今晨刚刚收到消息,雨季之前新堤必然能完工。”

工部尚书再度弯下腰,掀起衣摆,缓缓跪下。

沈持意要拉他起来,这一回他却死活不愿了。

“臣这一拜,是替江州百姓拜的,还请殿下莫要阻拦。”

营帐外,兵士们装整军需出发的动静不断传来。

军营中的喧嚣同皇城里的静默截然不同,伴着砂石尘土,却无浊音靡声。

马蹄轻踏,号声不绝,工部尚书在只有他们三人的营帐中,郑重而又坚持地叩拜行礼。

沈持意怔然。

就在吴尚书行礼完毕,在楼轻霜的搀扶下起身之时。

外头骤然传来一阵马蹄疾声,像是又几人直接策马而入。

“太子殿下与楼大人何在?”是许堪的声音,“陛下急召!”

急召!?

召的还是他和楼轻霜?

沈持意登时看向楼轻霜。

吴况乾是私下来此,自然不可能出去见天子亲卫,他们两人让吴况乾在营帐中躲好,赶忙快步前后走了出去。

只见许堪带着几个飞云卫下马,直接用轻功掠步来到沈持意面前,拱手低声道:“殿下,陛下急召,烟州那边好像出事了。”

第55章 请助 参加宫斗他莫名其妙总能赢,插手……

飞云卫统领亲自策马来唤, 那自然是片刻都不允许耽搁。

沈持意还有个体弱多病的人设在,没办法策马疾行,只能乘坐马车回宫。

马车车轮迅速碾出车辙, 却又被身后跟着的飞云卫打马踏过。

扬鞭声不绝于耳,呼呼风啸。

太子殿下借着这些嘈杂,在马车内低声问:“大人知晓所为何事吗?”

楼轻霜神色寡淡,摇头:“臣不知。陛下鲜少这般命飞云卫出宫急召, 想来是有什么刚传回宫禁的消息。”

那便是楼轻霜也不知道了?

楼轻霜毕竟还不是将来那个权势滔天挟持天子的宰辅, 许堪又忠于皇帝,飞云卫里若是有消息直接通达许堪又上禀皇帝, 楼轻霜也未必能提前知晓。

烟州……烟州又怎么了?

马车直抵宫城。

许堪疾行在前,远远瞧见宫门便掏出令牌, 喊出飞云卫统领的身份。

禁军连忙大开宫门。

他们一路紧赶慢赶,行至椒芳道。

前方似有轿辇从皇帝殿中出来, 正好和他们相向而行。

那并不是嫔妃的仪仗,也不是大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