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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让各州府上交府库税银填补军需。苍州应当也收到了相关文书。”

沈持意点头。

“我身为苍世子时,没有袭爵,不了解州府公务,但有听说过此事。”

楼轻霜已经粉饰得足够太平了。

若是按照原著的说法,宣庆帝所为,实则是穷兵黩武。

这几年大兴的收成并不算好,除了烟州等富庶州府,如他先前在的苍州,税银与粮食收成能保证不闹饥荒便已经算是州府长官处理得当了,更遑论还需充国库补军需?

如曼罗北狄之类的边境蛮夷游族,先朝是多以谈和为主,稳定边境,实在闹得不愉快了再打一打。

可宣庆帝继位之后,急着开疆拓土压下得位不正之名,竟然主动找了个名头便出兵,苍北和胡人战,羌南与夷族打,结果不仅没能直捣黄龙,这一打,还暴露了大兴的国力军力,滋长了夷族野心,连谈和都免了,南北边境是卯着劲寻机抢掠。

北狄两年前偷入边境,发起了辰陇之战,但好歹被苍州的北戍府兵打出去了。

羌南就没那么好运了,曼罗部一直虎视眈眈。武成侯和宁康长公主夫妻两人守在边境,这几年就没有回来过,足以可见曼罗部之隐患。

这种时候,但凡打起来,以宣庆帝的脾气,是绝对不可能谈和,文武百官更不可能同意干出同蛮夷割地赔款的事情。

这一战硬打的可能性就很大。

要硬打,那就是烧钱。

钱从哪里来?

国库、各州府库……

百姓。

此事确实算不得机密。

苏家能翻腾这么久,不也是因为苏家把持户部,算得上是宣庆帝的钱袋子吗?

沈持意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靠上刚才宫人搬来的暖椅,打了个哈欠,做出兴趣不大的模样,蔫蔫哒哒地说:“圣旨下发,各州府早已上交余银,大人何至于烦扰至此?”

“不够。”

楼大人言简意赅。

青年翻了翻身,探出头来,眉眼弯弯:“怎么会不够?”

“……先前从未见殿下费心这些。”

沈持意肃然道:“如今众臣皆言孤心有丘壑,胸怀天下,可堪大任,孤自当不负众卿所望。”

他突然端上了太子姿态,楼轻霜抿茶之举稍停。

太子殿下却肃然不过一刻,复又嬉皮笑脸上了:“大人不若与我说说,哪儿不够,差了多少,我从东宫府库和苍王府库里挪一些出来给大人?”

“……”楼轻霜无言片刻,才说,“还请殿下慎言。臣已经同飞云卫许统领共同查过此事,呈交圣裁,但其中涉及一些还未定论之事,若是大张旗鼓,圣上恐良臣遭人诟病,好人蒙受冤屈,因此至今悬而未落。”

看来是不想同他细说了。

但其实今天他问的都不算明面上的朝局,楼轻霜会耐心和他说这么多,沈持意都觉得有些破天荒了。

也许是因为皇后希望他们好好相处吧。

他也不必再问下去。

只需结合偷看到的奏折,稍一合计,便能明白是烟州贪墨导致交上来的税银不够用。

宣庆帝一开始筹军饷,就是想要烟州这些富庶州府的税银,结果烟州居然大胆到明目张胆昧下税银,交上来的数字比预想中的小很多?

楼轻霜想彻查贪墨,填补国库,皇帝不肯,因此有了上次的书房争吵……

他确认了。

原著没有写过这个情节。

也就是说,烟州这事,最后应该不了了之?

连楼轻霜接连上疏都没办法让皇帝改变心意,甚至还险些激怒皇帝……

那若是别人提起这件事,岂不是找死?

沈持意心里有了打算。

这时,正好宫人来报,沈持意让魏白山带禁军去抓的人吐了一些供词,没把苏阁老扯进来,但也一连揪出好些人。

皇后已经去亲自前去处置,便不回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