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
她有了一个决定。
天光未亮,她便悄然起身,穿好衣衫,静静坐在妆台前,等待着黎明,等待着天亮。
娇月在昏沉中醒来,下意识地伸手摸索身边的位置——空的!
心猛地一慌:“官人!”她立刻坐起身。
“娇月,醒了?”一个温婉柔美的声音响起,那是许知予真正的声线,不再刻意压低绷紧,清越动人。
娇月循声望去,瞬问怔住。
晨光的熹微中,妆台前坐着一位美人儿,她身着天青色衣裙,梳着娴雅的发髻,薄施粉黛,眉眼如画,正对着她盈盈浅笑。
看娇月愣神,美人儿对着她微微一笑,“呵,娇月,该起床啦。”
娇月定睛,似乎连呼吸都停住了,眨眨眼,那像从画上出来的美人儿,竟是她的官人,却又不是娇月所熟悉的模样。
“官人?”
许知予嘴角噙笑,明媚一笑,点点头,起身,远远地站着,裙裾微动:“呵,没得娇月的同意,我先借借娇月的衣衫。”她微微转了个圈,笑容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明媚和期待,“娇月,你看,怎么样?我还行吧?”
是女装的官人!惊讶!
许知予眨眨眼,俏皮一笑“娇月,我美吗?”
轰!娇月心跳如雷,胸腔上下起伏。
‘娇月,我美吗?’——这是她第二次问了。上一次,娇月只当是许知予醉话未曾回答。而此刻,褪去男装束缚、精心装扮过的许知予,美得惊心动魄,看得娇月呼吸一滞,眼眶瞬问红了。“美……”她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第二个字。她的官人,原来可以这样美。
“是吗?”许知予低头看了看略短的裙摆,笑容里带着点俏皮,“娇月的衣服对我来说还是短了些。不过我也觉得这颜色很衬我。只是……”她抬手轻轻碰了碰发髻,带着点无奈,“我不太会梳头,娇月可以帮我吗?”
娇月哽咽着点头:“嗯,好,我帮官人。”
娇月穿好衣裳,去到许知予身前,眸光盈盈,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
两两对望,空气中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郑重,柔情,和惺惺相惜。
许知予对娇月点点头,回身坐下。“有劳娘子了。”
“嗯!”娇月拿起梳子,动作轻柔地拆开许知予略显凌乱的发髻,重新为她梳理。
铜镜中,映出两人模糊而相依的身影,娇月仔细地挽着发,指尖穿过那如墨的青丝,目光落在镜中人清丽绝伦的脸上——薄薄的唇,俏挺的鼻,那双曾让她觉得深邃锐利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的外眼尾,更添了几分英气。
肌理细腻,骨肉均匀,清朗的眼神下是俊秀干净的容颜。
娇月看得失神,在这样盛放的美丽面前,她竟觉得自已都失了颜色。
察觉到了娇月的失神,柔色一笑,抬起手,覆上娇月放在自已肩头的手背,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嘴角扬起温柔而坚定的弧度。“娇月,”她看着镜中娇月的眼睛,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起,好吗?”
镜里的人望着她,眼底的泪落下来,却笑着点了点头:“好——”
“那——今天医馆早点开门,好吗?”
“好——”
哽咽着,抹抹眼泪。
第74章 许二冲呀
穿上女装,许知予心下忐忑,不安。
从今以后,自己就要以女装示人了,在这思想保守的古代乡村,她不知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简单吃过早饭,许知予去了诊室。
她试图翻看医书,却心烦意乱,根本看不进一个字。合上书,她又提笔开始编写药材手册,但明显做什么都难以静心。
呼——许知予喝了一口水,说不心慌是假的,想想“许二”以男子身份活了二十年,还娶了妻,如今突然对外公布是个女的,这消息本身就很炸裂!
她强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