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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人,皇后温柔中带着一把刀,让他带着笑去死。

沈大人怔在原地,多年前温顺乖巧的女儿不见了,早就忘了沈家的教训。如今高高在上的女子只是皇后,与沈家毫无关系。

“世间还有逼迫父亲去死的女儿。”他怅然若失。

皇后则回答:“自然是有,比如、本宫。”

沈大人端正酸梅汤,低头看着碗里喜人的梅子,想起自己一手教养的女儿,无奈发笑。

他将酸梅汤放下来,同皇后行礼,口中教训人的话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的女儿让他去死。

沈怀殷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自己的心冷若钢铁,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也无动于衷,平静的心湖上没有半分涟漪。

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走下去,将来如何,自己承担。

她低头看着桌上的酸梅汤,定定出神,事已至此,父亲坚持己见,她则要走自己的路,分道扬镳。

这个世道对女子本就不易,如今的自己掌握权势,为何还要受制于人呢。

父亲想做什么,他去做,自己想做什么,父亲也无法干涉。

沈怀殷无愧无悔,端起酸梅汤一饮而尽,决绝不悔,无论谁来都不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意。

既已选择,理该抬头往前走。

思索至此,沈怀殷轻轻地舒了口气,唤来宫人:“告诉陛下,盯着沈家。”

他想死是他的事,儿女无权干涉,但不可引起拨动。

宫人立即去传话。

皇后则去睡午觉。

待醒来,李珵坐在榻沿上,一袭红裳,烈焰如火,如同她的性子。她莫名笑了,“今日的事情都解决了?”

“嗯。你见了沈大人?”李珵放心不下,将今日的事情处理完后便赶了回来。

沈大人一根筋,不懂得变通,她害怕皇后又会改变主意不要她了。

“见了。”沈怀殷撑着坐起来,眉眼低沉,并无李珵想象的伤心与不安,但皇后惯来会掩藏情绪。

李珵心绪不宁,目光在她身上打转,甚至勤快地要给她更衣。

万一皇后又不要她呢。

李珵心里发慌,手脚勤快,眼神带着慌乱,刚要去拿衣裳,皇后按住她的手,道:“不要慌,我不是耳根软的人,不会不要你。他说便是,我又不会听。”

“真的吗?”李珵患得患失,这一路走来,都是她在坚持,皇后心性不稳,万一后悔了呢。

她不怕朝臣唾弃不怕万民辱骂,唯独害怕皇后后悔。

李珵低着头,有些沉闷,“昨日沈大人说人伦说纲常。”

自己听听不要紧,万一说到皇后跟前。皇后本来就畏惧于此,被他鼓吹,信了他的话,自己怎么办?

“他让我自请废后……”

“荒唐,他不过一介臣下。”李珵勃然大怒,气到脖子发红,陡然间,皇帝气势便显露出来了。她怒极了,骂道:“就知晓他不是好东西,当年离京的时候,朕派人去阻拦,他一意孤行,如今倒好、是朕错了,朕不该将这老东西请回来。”

李珵气的口不择言,‘老东西’三字都骂出来了。沈怀殷忙安抚她:“不要在意,我自然不会听他的,不过自己臆想罢了。我做了这么多,下定决心才与你在一起,为何要放弃。”

沈怀殷并非无知女子,相反,她很果断,不会受人掌控。

岂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放弃自己坚持的路。

她宽慰李珵:“他的事情莫要去管去问,待到秋日,寻个合适的机会调出京城罢。”

与其父女相恨,不如就此不见,大家都好。

闻言,李珵终于安定下来,眉眼带了笑容,伸手去抱住她:“好,都听你的,你也不要在意。”

“嗯。我饿了,用晚膳。”

两人心结解开,在一起用了晚膳,一起去散步,回来后各自梳洗。

李珵很规矩,没有再动歪心思,躺在皇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