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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还会盼着多收几个面首。

丁翠薇绕过山径,又往前走了一段,却听得后头没了动静,回头一望,已瞧不见了他的身影……

这人怎么越走越慢?

想来是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又重伤初愈,走这山路难免觉得为难,丁翠薇嫌他碍事,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又折返回来牵他。

人还未走近,就远远望见他的身姿在月光下摇摇欲坠,斜斜朝一旁的杂草中倒去,若无她及时搀扶,必然跌落在地。

他没了骨头般靠了上来,整个人压在丁翠薇单薄的脊背上,呼吸甚为不畅,额头贴在颈窝,浑身上下都在发烫。

丁翠薇险些被他压倒,在稳住身形后,好似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略带几分无措抬手去探他的额头,而后愣住,“你、你受寒发烧了……”

这真真是祸不单行!

他们这是在逃命,山林雨夜本就难行,俞泽的身子竟还这么不争气?丁翠薇愈发觉得自己背时到了家,她现在心中一阵慌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将人搀到颗树下靠着。

“你感受如何,还能走得动道么?”

耳旁传来她焦急的关切声,俞泽忽就觉得有些羞愧。她抛却安危上山来寻他,甚至已为他寻出条生路,眼看就可以逃出生天,可他这身子骨却没能扛住,被这场暴雨砸得浑身发虚。

他坐下缓了缓,却觉头脑愈发昏沉,支起身子想要起身,可眼前一黑,又斜斜跌了下来……

而此时,旺财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狗嘴中呜咽起来……丁翠薇起身远眺,只见远方的山头丛林中,忽冒出许多举着火把的人影,萤萤跃跃在黑夜中闪着,好似那来索魂的夜叉。

丁翠薇远远望见他们,吓得立即蹲下身子,颤着唇瓣,弱声提示,“他们追来了!”

丁翠薇用枝叶遮住身形,只见那火把连成长龙,衙役们身上都穿着甲胄,腰间带刀,在山林中徐徐挺近着……

她害怕到寒毛都竖了起来,心中生出些浓烈的后悔。

在洞中遇见俞泽时,她为何没有扭身就走?

她宁愿就在外头被暴雨淋死,也比现在进退两难得好!

山中幽静,官兵们的交谈声,顺着夜风传入耳中。

有个官兵伸长脖子查看一番,打着哈欠有些不耐,“就不能等天亮了再找么?举着火把这么大动静,那贼匪瞧见也得跑了。”

同僚只道,“你懂什么?方才暴雨,那人必是寻了个地方躲雨,而现在雨停了,雨后林间泥泞,走路总会留有痕迹,如此才好寻人呢。”

“大家伙儿都提起精神来,上头发下话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但凡能逮到那人,皆赏百两黄金。”

“算算时间,他决计跑不了多远,且我们这么多人,任他插翅也难逃,为了那百两黄金,连夜搜山有什么,奔袭千里都使得!”

这行人的声音愈来愈近,而丁翠薇心跳剧烈跳动,大脑亦在飞速运转……怎么办?现在该如何如何是好?现在就算反水,跳出来指证揭发,估计那群官兵也不会信。

她一旦冒头,必定会与俞泽一起,被齐齐砍死在这片山林中。

她不知俞泽心中是如何作想,只害怕到手脚都僵麻,正在惊慌失措之际,忽然耳旁传来俞泽虚声弱气了句,“薇娘,你快跑,莫要被我连累…”

她倒是想跑,可现在哪里还来得及?

丁翠薇又扭头望了他眼……他身上还湿着,斜斜靠在虬曲弯绕的树枝上,清俊的面庞上显露出几分病态的潮红,身上洒落了些斑驳陆离的光斑,整个人都同枯枝败叶般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丁翠薇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心中迅速作出决断,贴在他耳旁小声道,“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我这就去想办法将他们引开。”

她将俞泽拖到个隐秘的地方,然后又在他身上堆满了枯枝落叶,而后咬着下唇,“郎君,但愿你我今日都能捱过这劫。”

俞泽方才自然是在以退为进。

他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