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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露出个豁大的口子,因实在太过湿腻不适,她又捞起粘在腿上的裙摆拧拧雨水。

俞泽也不知是一直没睡,还是刚刚醒了,现下听见她发出的动静,只肃然道了句,“我们得快些离开。”

丁翠薇也想快些离开。

可无论是出于他以往的种种作为,还是出于自保之心……她都不想再跟眼前这个被通缉的亡命之徒扯上半分干系。

俞泽倘若没被抓到还好,如果当真落狱被审个好歹来,她估计也免不了连坐之罪……唯今之计,只能暂且先助他离开。

“……我知道条鲜为人知的偏僻山径,虽崎岖难走些,但能直通官道,郎君,你随我来。”

也就是如丁翠薇这等极其熟悉山林之人,才能在夜雨中摸着黑寻找方向,山林泥泞难行,她又坏了鞋底,二人只能拖拽着前行。

暴雨逐渐停歇。

银圆的月亮挣脱云层桎梏,清辉洒落人间,月光穿过尚未散尽的水雾,照得山林有种旖旎氤氲的神秘美感。

丁翠薇捡了两根粗壮的枯枝做拐,在地上横扫障碍,她弓着身子避开横梗在身前的树枝,没留神脚下的滑坡,趔趄着就要摔倒,幸得有俞泽在身后眼疾手快搀了一把,才不至于滚落山坡。

旺财只摇着尾巴不紧不慢跟着。

它是只极通人性的狗,因有主人示意,由出洞到现在都未曾叫唤过一声。

途径了一片平坦之地。

二人暂坐在块大石上暂坐歇息。

围绕在身周的是种并不起眼的株草,枝叶硕大,团团簇簇,还开着朵朵粉紫色的小花,随着夜风摇曳,瞧着甚为赏心悦目。

丁翠薇随手摘下几根嫩枝递给俞泽,他不禁问道,“这是做甚?”

“你不饿么,吃这个。”

她又折了几根,塞入嘴中嚼了嚼。

“这是薇草,味道涩苦,但却无毒,既能提神又能充饥,长得漫山遍野都是,我平日里入山,若未曾带够干粮,便尝采此草吃。”

“郎君以往未曾见过么?”

俞泽皱着眉头,将其放在鼻尖闻了闻,说,“未曾。”

“也是,郎君出身富贵,衣食住行样样精贵,而薇草不过就是穷苦人家的果腹之物,味道既不特别好吃,颜色也不特别好看,自然不会出现在郎君眼前。”

丁翠薇也不管他,只毫不矫情,又扯了几根薇草扔入嘴中,待歇够了脚,起身跻拉着鞋子继续前行。

她洗净铅华,在山林中穿梭自如,跳过山涧时,发丝裙摆随之荡漾,宛若林中的月下仙子。

“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

俞泽定眼望着她的背影,忽就想起这话,“…这当真是你此生夙愿么?”

丁翠薇脚底步伐没有丝毫停顿,伸手拂开挡在身前的枝叶,浑不在意笑笑,只随意应付了几句虚言,“以往确是这样想的,可遇上郎君后,我便转了念想。”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我现在才知什么叫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以往满腔情意时,说这些甜言蜜语也不觉有何不妥。

可此时此刻,丁翠薇是生忍着恶心说出这话来的,语调又轻又缓又慢又钝,在水汽四溢的夜林间,落在俞泽耳中,多出几分少女怀春的羞腆。

他当下就信了。

且愈发觉得她愚不可及。

什么情?什么爱?那些不过都是空中楼阁,旖旎美梦。

九五至尊,后宫佳丽三千。

世家勋贵,后宅妻妾无数。

但凡她去京城瞧瞧便知,手中只要有些权势的男子,纳妾是最稀松寻常之事,而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就是情窦初开女子的妄想罢了。

也就是她出身太低,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才会想要荣华富贵,想要去赌男人的一颗真心,若她出身显赫,有天家食俸傍身,手中有权又有势,见过这世间繁华,目光便绝对不会如此短浅,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