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里。
顾棠晚的手臂环了过来,力道不松不紧,刚好将人圈在一个小小的、安全的弧度里,肩窝的弧度贴合着侧脸,连呼吸都变得绵长。
手掌抵着顾棠晚温热的胸膛,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跳声。
咚、咚、咚,像深水处传来的鼓点,安稳得让人想哭。她手轻轻拍着奚昭野的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像有层暖融融的膜将人裹住,隔绝了外面所有的风与闹。
就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模样。被羊水温柔地托着,听着母体沉稳的心跳,不用思考,不用防备,连指尖都放松得发沉。
她的心自出生后便缺了一块,冷风往里灌时,钝钝的,闷闷的,无论她怎么填,都堵不住那漏风的凉。
她甚至连具体的形状也抓不到。因为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又何谈填补。
现在她好像有些懂了,若是她母亲还在,应该也会像顾棠晚这样爱她,事无巨细,无微不至。
她终其一生也无法体会到母爱,却又无比幸运地在顾棠晚身上感知到了。
若是她母亲如今正看着她,她想她可以放心地去投胎了。
她跌跌撞撞野蛮生长了这么大,想必她会很心疼,但没有关系,她挺过来了。
哪怕那样她也活得很肆意。更别说今后,她的路会无比地顺,不会再有什么能将她击败。
她无所不能,无坚不摧。
而且,有人爱她了。
有人代替她爱她了。
奚昭野在顾棠晚怀里蜷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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