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3 / 27)

醒了。”

薛蕴容猛地攥紧火把,指尖几乎要陷进木托中。

父皇醒了,这是顶好的消息,可是眼下……

众人皆等待着她下一步的指令,她从未觉得有何事竟会如此难以抉择。

冷静。她告诫自己,脚却不受控地挪动了几步,竟踩进了一旁低矮的灌木丛中。

她身子一歪,秋眠正要去扶。

却见薛蕴容怔了一瞬,旋即迅速蹲下,在那堆灌木中四处摸索,断而锐利的枝条划破了手背也未曾顾及。

终于,在一处枝条上,她摸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物件。

借着火光,薛蕴容难以置信地看着手心的平安扣。

碧色的玉扣泛着莹润的光泽,可她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青色的如意结明显有些旧了,但那有着明显错乱的绳结却是她亲手所做。

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

青涩的少年郎迎着太阳举起平安扣:“这如意结是你亲手制成的,我定要贴身带着,若是不在身上,那必定……”他卖了个关子。

“那必定是我留给你的暗号。”他勾起嘴角,说出句玩笑似的话,“若有一天遇到险事,除非我身死当场、身上财物都被搜刮了外,若你只寻得它,那必定是我刻意落下叫你安心,我另有计划。”

“什么身死当场,又在胡说!”

……

原以为这平安扣随着二人早年间的争吵早已被他丢了,可居然出现在此处,若他当真随身携带,那么那句玩笑话……

薛蕴容不禁攥紧了玉扣,呼吸也急促起来。

那就当此言为真,这是你留下的暗号。

对上秋眠关切中带着惊诧的目光,薛蕴容缓缓起身,哑声道:“回宫。”

第52章 第52章(修)越承昀会怎样,她……

寝殿之内并未燃香,原先的金猊炉已被搬走,在正中央取而代之的是两尊仙鹤铜像摆件。双鹤骨骼明秀、振翅欲飞,取的是福寿祥瑞之意。

“叮”的一声,景元帝饮尽最后一滴药,有些乏力,药匙从手中滑落磕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成柯迅速接过空了的药碗,递上帕子。

景元帝掖了掖嘴角,正要开口,不料下一瞬忽然气促不止,又捂住嘴止不住地咳。

守在榻边的周颂青几乎是瞬间扑上前,按住景元帝的右手细细诊脉,少顷后,他松了口气,拧着的眉头渐渐舒展。

“陛下脉象细弱,但较之从前亦好上不少,此乃毒邪初退、正气未复之象。”周颂青收回手,“陛下也不用太过忧心,待微臣开个方子,调理一些时日方能固本复原。”

景元帝气息平稳后,默不作声地打量着面前陌生的年轻医官:“朕看你有些面生,从前常为朕调理的医官是杨……”

“杨大人。”成柯低声提醒。

过往数年,一贯是须发皆白的杨医官为他看诊,杨医官偶有不在署中之时,才是旁的中年医官。因而乍一见周颂青这般年轻的,景元帝有些诧异。

周颂青微愣,余光下意识扫向成柯。

这几日除了他,薛蕴容谁也不敢信,再未放其他医官进入陛下寝殿。而为了陛下早日苏醒,找到不翼而飞的鼻烟壶自是重中之重,奈何何康府上与医药署内明里暗里被检查了个底朝天,都未寻得一丝影子。

直到何康被押入永巷,侍卫从他内襟搜出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鼻烟壶。鼻烟壶交到周颂青手上,只过了半个时辰,他便发现了与典籍所记载的不同之处,于是向先前研制的方子中又加了几味药,陛下终于在前夜得以苏醒。

此毒虽浅,但景元帝毕竟上了年纪,加上多年的操劳与无人可诉的心疾,经此一事后,身子可谓是元气大伤。自前夜短暂地苏醒后,多数时候仍气力不济,时不时便陷入短眠。

直到今日,景元帝才缓过来些,甚至终于匀出些精力留意到周颂青此人。

然而他只知自己身体不佳是因中毒,并无人提及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