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竟是已两日没见。
“差点忘记说,”秋眠难得惊惶了一瞬,“驸马一早便带着云飞去了宏升茶楼,方才还递了口信回来,说是待殿下得空,可去一楼大堂寻他。可我因侍卫之语满脑子全是城郊那事,一时间竟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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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内茶楼众多,生意最好的当属鸿泰、福和二家,宏升茶楼在这两家面前压根排不上号。
奈何今日,宏升茶楼所在的云金大街人声鼎沸,远远隔着几家铺子都能听见茶楼的喧闹声。反倒是另外两家冷冷清清,像是人气尽被宏升吸走了似的。
马车停在一条街外的巷口,薛蕴容从车厢内探出身来,瞧着路边仍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向宏升茶楼走去,而不远处的茶楼更是隐隐传出叫好声,心里存了一丝疑惑。
她低头理了理身上特意更换的朴素衣裙——原本晨起时穿的常服亦可出门,但她品了品茶楼的名号,总觉得有些不对。
在这紧要关头,越承昀带着云飞去了茶楼,必定不是为了听曲消遣去的,近日歌谣传播甚广,想必是为此事。更何况,若论舒适,当选另两家鼎鼎有名的,而非宏升。况且,他未选雅座,只说去大堂寻他,想必也是存了掩人耳目混入其中的想法。
越靠近茶楼,薛蕴容越发觉得自己这般决定是对的。
原本一楼能坐个半堂的人掌柜的便已是谢天谢地了,眼下却连门外石阶上都站着挤不上座的人。定睛一看,茶楼内,贩夫走卒、妇孺孩童围坐一堂,似乎街头巷尾的百姓全来了此处,个个形容简单、衣着朴素。而掌柜抱着算盘撤离了柜台,原本的柜台边搭了个简单的台子,一名鹤发老者正抚着胡须,将手中的惊堂木“啪”的拍在柜上。
竟是在说书!
而此处人这么多,想必所讲的故事也精彩极了。
薛蕴容越过面前攒动的人头向里看去,终于在最南边的角落看见了同样身着素衫的越承昀。
只是眼下……该怎么挤进去?
望着眼前的层层人墙,她心一横,索性两手向前一拨:“借过。”她用了几分力,硬生生挤出一条小道。
面前抱着孙女的大娘有些不满:“没位子了还朝里面挤做甚!你这女郎真是……”
“娘子——”薛蕴容仍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被来人捏住,越承昀带着笑走近,转头向一边有些不忿的大娘赔笑,“对不住,您要带着孩子上我那桌坐着吗?”
他指了指南边靠窗的位置,补充道:“我弟弟有事先走,空了个位置出来。”
薛蕴容跟着看去,云飞正坐在凳子上,感受到她的视线,他僵硬地朝她拱了拱手。
大娘收了声,跟着二人径直坐下了。
望着利落离开的云飞,耳边响着说书人故作玄虚的开场白,薛蕴容瞥了一眼身侧的人,担心被同桌的其他人听见,她头向越承昀凑近了些,旋即低声道:“你有什么点子……”
下一秒,她的腕子被人按住了。
“先听。”
台上的老者终于拖拖拉拉念完了开场白,又是一下惊堂木拍桌的动静,他终于悠悠开口:“诸位近日可曾听街头巷尾流传着一首极易上口的歌谣?”
堂下一时哗然。
“不是说书吗?怎么忽然开始掰扯这些有的没的,要是想听那个我回家听孩子唱两句不就好了。”已有急躁的人出言表示不满。
“莫急莫急,老夫要讲的故事正与近日的歌谣有些像呐!”说书人笑着安抚,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瞟了一眼薛蕴容所在的角落。
薛蕴容捕捉到了那道转瞬即逝的目光,猛地攥住越承昀的衣袖。
恰在这时,大娘怀里的孙女喜滋滋地开口:“我知道!里面有一句‘乌鸦抱走枝头雀’,是不是!”
此话一出,大堂内传来零星的笑声,说书人也望着台下但笑不语。
看了一眼依旧神态自若的越承昀,薛蕴容终于发觉出了一丝怪异:“这说书人是你安排的?”
越承昀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