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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在学诗!”大丫插了一句。

一旁的父亲来了兴致。

父亲是个穷秀才,也是村里唯一读过书的。平时除了去镇上书铺取些书卷回来替人抄书贴补家用外,最喜欢的便是在村中教孩子们识字。大丫二丫活泼好动,心思常不在此,今日却听女儿说在学诗,高兴极了。

“学得什么,念给阿父听听。”

二丫在大丫的眼神鼓励下,挺直了腰杆:“赤乌飞,白日昏,金乌不见起黑云……”

她沾沾自喜于自己的流畅,全然没有注意到父亲脸色的变化。

直到最后一句念完,她眼角眉梢浸着喜意,正期待着父亲夸奖。

不料,下一瞬。只听“啪”的一声,父亲将木碗重重砸在桌上:“住嘴!谁教你们的?”

二人顿时被吓得哭噎不止。

母亲见状放下碗,拦住丈夫劝道:“有话好好说,说清楚,吓着丫头了。”

在母亲的回护下,大丫抽抽搭搭:“是虎子哥教我们的,他前几日刚从城里回来,说是城里的小孩都在唱……”

父亲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厉声道:“不许再唱了,不吉利!”

二人自是不服,闹腾着说不唱这些便玩不了百索,会被其他人笑话。

“小命要紧,还想着唱!”又是一声拍桌,“又是金乌不见又是白日昏,还有乌鸦衔枝,像好意头吗?被天家晓得了那还得了,不许再唱!”

见孩子愣愣的,他又扭头对妻子道:“这几日还是别让丫头们出门了,听我的,先安生几天。我看这歌谣不像是好话,‘老树新芽’这不是在说陛下与……哎呦!”

又是几声叹气。

丈夫是家中书读得最多的,纵使清贫也时常露个笑脸,甚少有如此担忧的时候。虽听不大懂他最后的意指,妇人还是连连点头,顺手将孩子捞到身边,摸头安抚了几下。

饭前那绚丽的余晖散了,整座村庄笼罩在暮色中。看着满面愁容的丈夫,她心中也跟着担忧起来。

难道,外面当真要生乱?

第60章 谣言(二)“阿敏听说能帮到你,高兴……

庭院内景致如昨,芙蓉开得娇艳,八月的夏风裹着花叶间的香气卷入屋内,然而屋内的人再无半点兴致感受。

薛蕴容支着额头倚在窗边小榻上,合眼听秋眠禀报着今日来讯,左手指尖在小几上无序敲击,足以显现她内心的烦乱。

“城郊装作农户的侍卫来报,说是附近有些孩子已经在唱这些歌谣了。”秋眠斟酌着用词,转述时满面愁容,“侍卫用些饴糖哄住他们暂时不再唱了,只是……”

“只是扬汤止沸。”薛蕴容倏地睁开眼,指节重重磕了一下桌面,发出笃笃的沉闷声响,“从益州到建康,上千公里。周遭早已传遍这种歌谣,眼下是按不下去了,强压只会适得其反。昨日城郊已有了,想必今日城中小巷也已传开了。”

想起那歌谣中的隐含之意,她冷笑一声:“明理暗里都在说,父皇与阿敏身子孱弱、命不久矣,大晋难以为继,还连‘金乌赤乌’都拿出来说道了。”

“父皇不大康健是事出有因,这些日子虽也如常上朝,可明眼人都能瞧出他行动不大敏捷,全然不似从前。但个中缘由却不能与外人道明,那些人想必是捏准了这一点才敢大肆宣扬。阿敏幼时身子弱,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可现下已然不是,只不过他久不现于人前……”

久不现于人前。

薛蕴容暗自忖度,突然心念一动。

若是挑个时机与阿敏在人前走一遭,这谣言自然破了一半,也就不会再给他们机会引出“陈梁郡王”才是天命所归这种话了。

只是,如何觅得良机。她暂且未想好。

是否可以出其不意主动出击呢?

“对了,越承昀人呢?”薛蕴容惊觉自今晨回府后,便未见过某人。

这几日,她恐蜀地因联系不上郑钰突然狗急跳墙,因而一边忙于兵士布防长留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