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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亡了。

可是此事疑点重重,不能轻易放弃……

思及此,薛蕴容匆匆将最后一支钗别入发间,便起身向外走。

秋眠却在此时伸手挡住了她:“早些时候中贵人来此,让您晨起后先去看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这些时日从太傅那新学了些东西,也正急着在您面前表现呢。”

成柯传达的便是景元帝的意思。

薛蕴容迟疑片刻,还是向薛淮敏寝殿走去。

今岁已过,薛淮敏九岁,身体亦与寻常孩子几无二样。除了保持平素健体的日常练习外,终于可以正儿八经请太傅教习了。有了太傅,每日课程就有严整的安排,而非从前一般气力不足、学一会儿歇一会儿。

薛蕴容也想看看,跟着太傅学了一些时日的阿弟可有长进。

远远看见那道宫门,却发现衔青与另一名有些眼熟的侍从立在门前。走近了才想起,那侍从是郑钰身边的。

衔青与那人同时行了一礼,便道:“太傅给太子殿下放了半日假,小侯爷刚好入宫,眼下正陪着小殿下下棋呢。”

听见此话,秋眠犹豫了一番是否要跟着入内。下一瞬,就被衔青拉住了袖子,只得作罢。

薛蕴容独自一人走了进去,整座宫殿静悄悄的,只有墙角的杏花随风簌簌,发出些微声响。薛淮敏执着棋与郑钰坐在院落一角,神色拘谨。

他迟迟难以落下下一子,越发紧张,骤然听见脚步声,扭头见是阿姐,又稍稍放松下来。薛蕴容站在他身边,却没有出言提醒,她扫了一眼棋盘,心中大概有了数。

下一刻,薛淮敏一咬牙,将棋落盘中。但听见身侧阿姐的笑声,他便知道错了。可是,落子无悔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对面传来郑钰的轻叹:“阿敏,你输了。”他笑着落下最后一棋,将薛淮敏吃得死死的。

揉了揉有些懊恼的阿弟的头,薛蕴容笑问:“兄长今日怎么想到与阿敏手谈一局了?”

“姨母昨日刚回建康,带了些新奇物件叫我送给太子殿下。我来时,太傅正准备走,谈及这几日阿敏初读兵书,我便想着用棋局试一试。”

说着,郑钰着手收拾棋盘:“不过,为君者不怕输棋,怕的是不敢落子,他做得很好。”

得了夸赞的薛淮敏却低着头,暗自下决心,日后定要加倍努力。他感受着头顶阿姐手掌带来的温度,突然扯住了薛蕴容的袖子:“阿姐,你与钰哥哥下一局好不好,我想学一学。”

对面拾棋的手一顿。

看着面露渴求的弟弟,薛蕴容点了点头。左右今日父皇想让自己与阿敏共乐,那边程束一事又难得进展,不如顺了阿敏之意。

“只是,我许久未上棋盘。”坐下后,她补充了一句。

郑钰很快便将棋盘整理好,示意薛蕴容执黑子先行。

你来我往间,黑白已渐渐布满大半江山,薛蕴容依稀感到了一丝少时熟悉的感觉。只不过那时的她经常棋输一步,而现在——

“我赢了。”她落下最后一子,笑意吟吟宣称结局。

含笑自信的模样,引得郑钰微微失神,好在薛淮敏的惊叹声让他得以迅速错开视线。

他哑然失笑,复又收起棋子:“许久未下棋,更像是自谦了,我输了。”动作间,似忽然想起般地问道,“昨日永嘉邀你去东南观紫藤,怎么不去?可是承昀不喜?”

薛蕴容跟着拾起棋子往棋奁中放,闻言眉心一动,心道怎么这人也开始这般,但旋即还是开口解释道:“我近日乏得很,怕是爬不动山,故而拒了。”

“况且,”她叹了口气笑道,“你知晓永嘉,活力四射一刻也停不下来。若我昨日当真去了,恐怕也跟不上她的步子。”

郑钰勾起嘴角,却并未发话。

二人动作颇快,转瞬棋盘上便只剩一枚黑子。那黑子离郑钰更近,他便伸手去取,却刚好与薛蕴容的指尖碰上。温软的触感使郑钰指尖一颤,又痉挛似的骤然一缩,可下一刻却鬼使神差般地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