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80(27 / 31)

解白纱 叶壶 86627 字 1个月前

吧。”

“不过他们每日做得白粥,我尝了。”

“嗯?”林慕禾不解,她为何忽然提到这个。

“尝来,还不如你做得那碗好吃。”

*

“殿下太鲁莽了,”一身文士衫的男子放下手中的卷折,沉声道,“此事重则僭越,哪怕是应举子之意,都不该这么快下定论。”

桑厝揉了揉紧皱起来的眉心,抬眼看着对面坐着的人,眼中涌上一丝不耐烦来。

“升国寺的举子,是你做得吗?”

“不是!”李淮颂头皮一紧,连忙矢口否认,“来得太巧了、甚至差人去查,也只查到是自发组织的上书,原本我并无此意,只是、只是想看看群臣的意思再下定论……”

面对这个舅舅,李淮颂总是惧怕更多,甚至高于了自己的母亲桑盼。

“可谁知一群举子冒出来,你骑虎难下。”桑厝替他说完,将手中的折子重重扔在桌上,“颂哥儿,你如实和我说,官家病倒的翌日,你去哪了?”

他声音不大,却浑厚低沉,带着天然的威压,叫李淮颂忍不住出了一头汗,垂下头不敢看他。

眼前的香炉飘出缕缕紫烟,在他眼前虚化,缓缓之间,与昨日的场景重合在了一起。

坤宁殿内的香又燃了起来,李淮颂在外等了许久,燃香味道散得差不多干净了,他这才入内。

“娘娘又不舒服了?”他不甚耐烦脱下外衫随手一扔,大步踏了进去,拂开织锦帐帘,一眼便看见正颓坐在胡榻上的桑盼。

直觉告诉他,桑盼近来愈来愈有些不正常了,他偶尔想要询问,但得到的只有桑盼冷冷的一句“不必管我,顾好你自己”。

“来了。”看见他,桑盼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今日政事堂里又说了什么?”

“殿试之事……两边僵持不下,我卡在中间,不知究竟该如何,稍有一点意见,恐怕台谏就要上赶着来参我了。”

语罢,原本撑着额头的桑盼忽然一滞。

“这群该死的老顽虫!”

噼啪一道碎盏声,她怒极,一把将小几上的茶盏摔在了地上:“要把人逼成什么样,他们才肯甘心?”

李淮颂鲜少见她这样疾言厉色的模样,吓得在胡榻前呆住,一时间不敢说话。

“我儿,”她重重呼吸了两个来回,“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她问自己,李淮颂莫名呼吸急促起来,“我不知道,娘娘,我只是怕——”

“我怎会把你教成现今这样?”桑盼闭了闭眼,怒其不争地叹了一句,“怕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他如今都这个样子了!”

几近癫狂僭越的一句话,声音不大,只够让李淮颂听见,可他闻声还是不可控地变了颜色,满脸惊恐,恨不得上前捂住她的嘴:“娘娘!不可胡言!”

“你等得,淮颂,可旁人能等得?”桑盼一把攥住他的衣角,“你一日不安定,我一日难以安寝,你若不动,要等着谁?李繁漪吗?她势必站在东宫那边,如今秋闱势大,若再不压制她的气焰,又要等到何时?”

“娘娘所说我何尝不懂,可方才政事堂中,舅舅同我说了,此事还要我们再静待……”

于李淮颂也好,桑厝也罢,自然可以拉长战线等待完美的时机,但桑盼却等不得了,一个顾云篱将她旧时的梦魇阴云一口气带来,重新笼罩在自己头顶上空,时刻紧盯着自己,催逼着自己。

但若李淮颂掌权,后面的一切便好使得多了。

想到西南越来越严峻的反势,驻地将领连败的音讯传入耳中,她心中的不安感就好似要化成虫蛇,阴毒狠辣地啃噬着自己的心脏,看着她痛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为此经营半生,舍弃了这么多,如何能在这个时刻放弃?

“我这半生为你铺路、奔波,”她攥住李淮颂的衣角不肯松开,“你若怕了,桑氏一族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不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