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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白纱 叶壶 86627 字 1个月前

正和含娘子议论这事儿呢。”

女史不敢再阻拦,连忙迎她与随枝进去,几近子时,公主府内上下还依旧灯火通明,文星院中聚集得都是长公主的幕僚清客,林慕禾进去时,李繁漪正在与杜含交谈着什么。

“夜半叫过去,多半是有些危急了……偏偏这次指名道姓让顾娘子去,连阿喻也是方才知情。”

李繁漪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偏偏就要殿试了,怎会赶得这么巧?”抬眼间,看见林慕禾来了,才点头示意了一番,“林娘子来了?”

她往后看了一眼,只看见随枝和乔莞,并没有清霜的影子:“清霜没同你们一起来?”

“她不放心,跟着宫里来的车去了,我同她说了,稍后过来。”

林慕禾语气平缓,看着气定神闲,本来坐在小桌前有些头大的李繁漪和杜含二人对视一眼,瞬息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什么。

“顾娘子又被召进去,还不知安危,林娘子却不像前几次那么着急了。”李繁漪眯眯眼,让人给两人衣衫收起来,奉上一杯热茶,“看来娘子知道些什么?”

“正是,”林慕禾顺了口气,“云篱叮嘱我待她离开来告知殿下。”

一瞬间,李繁漪和杜含纷纷坐直了,朝她望来。

林慕禾便将白日里折花时的话简要告知了李繁漪。

……

子时的梆子敲过,屋中的几人面色各异,暗自思忖着。

“依顾娘子所言,食物相克多半是偶然,却引起了陛下疑心。”杜含道,“这倒是妙招,官家如今也确实是……”

确实疑心病过重,将死之人,却意外的执拗,硬是想要撑到太子音讯确切的那一刻,至今也未另立储君,越是这样的局势,伏在下方的人便越是惴惴不安,蠢蠢欲动。

“他老人家想最后试探李淮颂与桑家人,也想看看我究竟要做什么。”李繁漪抿唇笑了笑,“不过我应当是次要的。”

林慕禾不语,饮了一口茶:“那殿下要怎么办?”

“如今可不是看我要作甚的时候了。”李繁漪笑了笑,“兔子急了还咬人,狗急了也要跳墙——”

“我不信他们能按捺住这种机会。”

*

隔日一早,天刚亮,消息便传了回来。

顾云篱稳住官家病情,却再次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顾云篱看护不力,禁足府宅中,官家一日不醒,一日不允出府。

俗话说事不过三,自今春官家听闻太子失踪,一口气没提上来病倒后,这是第二次陷入危急的昏迷了。

一时间,无论朝野巷陌,议论声不止不休,原本定在明日的殿试不得不推后,这场秋闱开始之前便纷乱不断,而进行之中也十分坎坷,一众人的心可谓被吊到了高处,又被不痛不痒地放了回去,没惊出什么波澜,却足以让人心里难受出个好歹来。

监国之责再次落在了二皇子头上,官家又一次病倒,似乎有人喜有人忧。众人都在抻着脖子张望,这场遥遥无期的殿试究竟应该怎样开始、收场。

国祚之基,一时间,朝会上此事成了最大的争论点,就连越来越棘手的西南反事都没能盖过,到了政事堂中,都是为此事吵了个不止不休。

争论的点,无非是官家病倒之后,这殿试是否要如期举行。

对于李淮颂来说,这是一次成功则已,失败则颓的赌博,秋闱上已经失势,若想要在目前的局势中再占据上风,只有在殿试上下功夫了。

皇帝殡天,只是早晚的事情,储君仍旧没有着落,谁都看得出来李准是不见到最终消息不会死心的架势,但若是他真的看不到了呢?

没有储君,届时朝野上下又该乱成什么样子?

安业坊宅邸外,站着一群看护的兵额,监视着今晨被禁足在内的顾云篱。

禁足在府中,还被皇后下了为皇帝抄经三十遍的命令,顾云篱却没什么心思写,搁下笔走出书房,院中值守的几人便都纷纷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