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动一下身子,还是传来一阵难以忽视的疼。但她还是抬起手,擦过她眼角的泪珠:“对不起。”
然而换来的却是林慕禾更加汹涌的泪:“求神没用,拜佛没用,什么法子都使了,不见你退烧,顾云篱,我真以为你要……”
林慕禾噎住,两道秀眉蹙起,她本也没有发火,一时间,看着顾云篱还尚且虚弱的面色,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愣神之际,却没有发觉顾云篱神色的变化,正想着索性让她好好休息,身前的人却忽然动了。
温热的气息拥上,顾云篱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向她靠近,随后,有些谨慎地,搂住她的胳膊,缓缓从前面将她抱住。
昏迷了三日,她消瘦了不少。这是林慕禾心中的第一个念头,转而,那一点点微薄的怒火也消失了,她深深吸*了口气,这三日,顾云篱就连身上那点药香都稀薄了不少。
眸光一转,瞥见她手腕上的被火燎而脱了层皮的皮肉,她又心疼起来。
“疼吗?”轻轻碰了碰顾云篱的胳膊,她问。
后者缓缓松开她,垂眸看了眼那伤口,似乎认真想了一下,才低声答,目光却在对面人的脸上:“疼。”
她一说疼,林慕禾便想,自己何苦为了他人过错,生顾云篱的气?
不敢触碰顾云篱的伤口,她抿抿唇,起身问:“想吃什么?罢了……你才刚醒,我去给你煮碗粥喝。”
顾云篱扬了扬眉:“你……”
林慕禾一顿,意识到她想说什么,耳垂红了红:“我会学,我和清霜一起,你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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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篱失笑,向身后的支起的软枕靠了靠,点了点头:“我知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她难得有这么虚弱的时候,纯白的中衣穿在身上也显得袖管有些空荡,长发披散着,在前胸垂散开,重伤初愈,她肤色苍白了不少,可眸子却依旧如墨,回头这么瞧了一眼,林慕禾竟然觉得这样的她还别有一丝病弱之美。
毕竟,这样的时候很是少见。
应了一声,林慕禾走出卧房,刚一抬眼,就直直对上四五双矍铄的目光。
余下那几人都待在卧房外的外间里,见她出来,都纷纷瞪圆了眼,俨然一副偷听被抓包的模样。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随枝,她打了个哈哈,“你们说完了?那个什么,蓝大人,您再给我们顾娘子看看呢?”
蓝从喻飞快起身:“嗯……好。”
语罢,擦过林慕禾的身子便钻进卧房之中。
“林姐姐,你要煮粥吗?走吧走吧!”清霜急忙说,然而说完了就后悔了,这么问她,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在偷听的事实!
林慕禾显然也明白了,于是移开目光,看了眼门外天光,道:“正、正是要去,走吧,还要劳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清霜挠挠头,跟上她,“我正好也饿了。”
顾云篱还躺在榻上检查自己的伤口,卧房之外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正给自己把脉时,蓝从喻面色不太对劲地闪了进来。
“不用把了,你脉象没什么问题,”蓝从喻走进来,随意坐下,“不过三天昏迷,还是虚弱,这几日好好休息。”
顾云篱也了然,收回手,顺势靠了回去:“这三日,想必发生了不少事。”
“是有好多,”片刻后,李繁漪也走了进来,“你想先听哪个?”
她面色没有先前红润,这三日,不知经历了什么,明显的精神头不太足。
顾云篱抿唇,垂眸思索了片刻:“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我?”
李繁漪盯了她一眼,随后道:“不是我们,是……清霜的师傅,似乎姓白,她说,是在广平赌坊发现的你。”
广平赌坊,又是这个地方。顾云篱凝眉,一时间沉默了,正理清着其中的顺序。
谁知,李繁漪却没有等她思考,直接道:“广平赌坊我已留意调查多日,那处,是继后势力盘踞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