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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白纱 叶壶 69363 字 1个月前

这么多人出行,对剑道来说已经颇为罕见了。

“此番若能见到慕禾,我在想……便将她接回剑道,找位名医来为她调理身子,也好过在东京那种地方,世多纷扰,回去了,也让她见见阿姐从前见过的风光。”

白以浓愣了愣,半晌,道:“若她身体康健,回剑道继承邱师姐衣钵也好,只是可惜了。”

“只是那林胥多年死咬着不放,怎么如今却同意你去探望?”她思索了片刻,“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留心着些。”

话说到这里,便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邱以期也知道白以浓不善言辞,颔首应过,便转身离开。

白以浓便又恢复原先的模样,笔直地坐在长凳上,喝茶,冥想,调息,直至夜深入睡。

但似乎她同邱以期所说的那句话成了谶言,今夜,偏偏就还不太平。

夜深人静,渡口寂静无声,只有波涛声依旧。

白以浓睡得正熟,却被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动吵醒,常年习武,她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极为敏感,那声音刚起,便醒了过来。

船体突然摇晃起来,紧接着,船外乱声猛然四起!

她的剑常年跟她一起躺在榻上,旋即,她提起剑,一个飞身破开船舱的门,一剑刺了出去。

登时,温热的鲜血四溅,好在白以浓躲避及时,没能溅了一身,被她一剑刺死的人一身黑衣,蒙着面,看不清长相,她也意不在此,提着剑就奔了出去,抬头一看,却见长风渡内火光四起,拼杀声一片。

迎面又冲上来一群黑衣人,见了她,好似看见软柿子,对视一眼,便道:“先解决她!”

白以浓眸色凉了几分,挽了个剑花,一语不发,不待他们冲来,便欺身而上。

一时间,剑光与血液飞洒,酿成这独具一格的夜色。

待一剑看清那人腰间配饰,她面色更是一寒,一剑将那腰牌挑下,拿在手中:“龙门走狗。”

*

顺衡武馆内。

忙碌擦洗了一日的萧介亭累得满头大汗,接着去将木桩子摆整齐,这才到了下工的点儿。

值守的老人见他一如往常般从武馆出来,笑呵呵开口:“小伙子,是习武好还是干活好啊?”

萧介亭无奈:“干活自有学问,我虽想习武,但寄人篱下,只能听别人安排了啊……”

只可惜这老人并不吃他卖惨这套,笑了两声,便继续道:“明日辰时,记得准时来啊。”

萧介亭曾多次怀疑此人耳背,但苦于没有证据,每次都被这老头气得够呛,见状,他认命叹息一声,束紧衣服便赶紧离开了武馆。

深夜的东京城贫民区,格外安静,家家门窗紧闭,只能听见狗吠鸟鸣,萧介亭一路顺着记忆走着,路上碰见打更的更夫,开朗地打了声招呼,便拐入曹门里内。

漆黑的路上几乎没有灯光,仅靠上面的月光找路,萧介亭困得打哈欠,一路向里,模模糊糊间,似乎看见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蹲在自己暂住的小院边。

他顿时精神起来,摸出腰间的小匕首便压着步子凑了上去。

“兄台,鬼鬼祟祟干什么呢!”他喝了一声,手里匕首还没来得及下,那鬼鬼祟祟之人便一个利落的转身,一脚给自己踢出去老远。

“呕!”这一脚正中腹部,险些将他肚里那点晚饭给哕出来。

手里的匕首应声跌落,萧介亭怒了,捂着肚子站起身,就要给这贼人个好看。

怎料刚起身,头顶的月光便恰好落在了他脸上,将他五官照得格外清晰。

“哪来的小贼,赶上你爷爷家造次,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黑夜之中,不待他的口号说完,就听见一声怒而发颤的声音,有些熟悉,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地在面前响起:“萧介亭?!”

被叫住名字的人浑身一凛,连忙揉了揉眼,看了过去。

这一看,险些给他三魂七魄吓得干净——大晚*上的,林宣礼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