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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白纱 叶壶 67480 字 1个月前

”道:“随枝姐姐,你辛苦了。”

“哪里是我辛苦?”随枝摆手,将小镜子放下,“是我命苦……顾娘子,你有什么养颜的秘方,给我使使,我这连日熬油点灯,就没睡过几个时辰好觉!”

院中凉亭里摆着林慕禾珍藏的一套茶具,顾云篱正捧着研究,闻声,答她:“如今还是将亏空的气血补回来最好,养颜的方子,待我稍后去找找。”

清霜一听,忽地想起了什么别的,眼睛一亮:“我上次上街,看见东京里的贵妇人流行上妆,据说也能把眼边的睑黡遮干净,随枝姐姐,你怎么不试一试?”

“你这么有兴趣?我房里正好有栖风堂做得粉黛新品,晚点我给你试试?”说着,她托起清霜的脸蛋打量,看了半晌,懊丧弹了她一脑门,“你也没个睑黡,实在多此一举了。”

这妮子每日鸡打鸣就起身,起来扎马步,还要绕着院子跑好几圈,晚上戌时便要睡觉,气色好得不行,自然没有一点颓色。

林慕禾正小心翼翼地摆弄着茶碾子,将槽里的茶叶碾碎,听着两人调笑,道:“不如吃些茶,清清气,对身子也有益处呢。”

她面前摆了几个水蓝色的玉瓷建盏,茶勺、茶筅与称一个不少,清霜好奇跑来,看着那些东西,不明觉厉:“这就是‘点茶’?我先前只在茶馆子里见人斗茶,还从没这么近看呢。”

林慕禾便与她介绍起来。

顾云篱正煮水,扇着火,抬起眼,随枝收了镜子,也走来,在一旁坐下。

“你一去多日,开封府没有为难栖风堂什么?”

“这倒没有,”随意拿了个点心塞进嘴里,随枝声音有些含混,“只是……这一查,牵扯出来不少东西,我听着都胆寒。”

拧了拧眉,顾云篱问:“是什么?”

拍了拍手上碎屑,随枝面色也稍稍严肃起来:“我不废话,那日死得那又哑又瞎的男人,是广平赌坊出来的。”

“这赌坊……有什么不对吗?”闻言,林慕禾轻声问。

“赌坊,那自然有大大的不对!”随枝一拍手,“顾娘子身涉江湖,自然知道这类地方的险恶,表面看着经营不违律例,实则背地里,这些地方都勾连着见不得人的生意!”

“那,就无人管吗?”

“赌坊之类,大约都与各地黑市有交易,其中买卖人口,交易禁品,已屡见不鲜,”顾云篱轻声为她解释起来,“这些,是想管也管不了的事情,其中背后牵连的势力,混杂不清,没人敢去趟浑水。”

“那他是赌坊的人,又有什么不对?”

“不对,便不对在他又哑又瞎。”随枝眯了眯眼,“栖风堂线人曾查出来,这广平赌坊与东京城内一处黑市常年有交易,这黑市且不同寻常,每日子时过后开市,天亮前闭市,听起来格外邪门。”

“鬼市子?”闻言,顾云篱抿唇,道。

“正是!我还听闻,先前有官员清早早朝,路过盘楼东十字街时,天雾蒙蒙的,看见那边鬼火阵阵,吓得赶忙就跑,后来支使人去那片地打探,竟空无一人!”

清霜“哇呀呀”叫了一声:“大白天的,说这么瘆人!”

林慕禾却没被吓到,倒是认真分析起来:“想必是鬼市还未闭市。”

随枝:“正是正是。”

顾云篱越听越觉得跑偏,连忙令随枝悬崖勒马:“且慢,这与你所说的‘不对’,有何干系?”

“干系大着呢,”随枝眯了眯眼,声音也压低,显得格外神秘,“你可知这鬼市上,买卖一种名叫‘药人’的‘货物’?”

“药人?”顾云篱屈指,抵在唇边,“我有所耳闻,只是不知,这种营生在天子脚下也仍旧存在。”

随枝摆手:“这鬼市快与国朝同期了,百年来自然有它自己存续之道,越是天子足下,越是容易灯下黑。”

两人说得煞有介事,林慕禾也停下碾茶的功夫,问:“药人又是什么?”

顾云篱垂眸,表情并不轻松:“药人亦分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