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10(21 / 25)

解白纱 叶壶 68666 字 1个月前

前好些了,多谢主君记挂。”她一板一眼地回。

托起茶杯喝了口茶,林胥舒了口气,没有继续寒暄,缓缓道:“江宁和扬州发生的事情,我已知晓一二。”

林慕娴的身子顿时一抖,但还是尽量维持着语调的平和:“这事情怎么就传到您这里……”

“泽礼不说,不代表我不知,”林胥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幼妹身陷危机,折损一个忠仆,你作为长姐,临行前如何叮嘱的你,你可做到了?”

问话一出,便知他并不知自己与何照鞍的那些破事,林慕娴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又猛地提了口气。

只见右相从软垫上坐起,从身后的书架中取出来一只半掌宽的戒尺,提步走了过来。

林慕娴登时吓得打了一个激灵:“阿耶!你、你……”

“庇护不力,依家法,训四戒尺,以正家风。”他说话没有温度,也没有对儿女的怜惜之意,“伸手。”

自己方才归家,刚刚定亲,见到父亲第一面不是寒暄关照,而是一番带有训斥意味的戒尺,这任谁都觉得委屈,林慕娴眼中登时含泪:“阿耶,我才回来……”

可她也不敢违逆,眼中的泪扑簌簌掉了下来,却还是伸出手掌。

林慕禾跪坐一旁,静静听着那四声戒尺响,和林慕娴忍痛的哭声,心情却并无波动。用家法惩戒,又能挽回什么?这礼教不可违,不容置喙,甚至就连备受宠爱的林慕娴都没有法子避开,只让她心中生寒。

这四下到底没用全力,林慕娴手掌红肿着,噙着泪收回,委屈地坐了回去。

“此去见了那纪家二郎,你觉得如何?”收起戒尺,林胥又坐了回去,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问。

“……”林慕娴低着头,“尚可。”

“尚可?”林胥反问,“你还未打消入东宫的念头?”

“没有,阿耶,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不忿,我为何将你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揉了揉眉心,他也不避讳林慕禾,“秋闱在即,依纪家二郎的学识功力,定能摘榜。有我在朝中,扶他入吏部又有何难?届时诰命还是名利,他哪个不能给你?”

如今左相把持吏部,官员任免科考,都由吏部主理,若在这里没有自己的势力,与他抗衡,便又难上一分。

“我想你自幼聪慧,不能不明白这道理。”

“女儿……明白。”眼里的光黯了黯,林慕娴声音低落,也垂下了脑袋。

“明白就好。”轻咳了一声,林胥又看向林慕禾。

于她,他搜肠刮肚,想了半天,除了问询身体,好似再没别的可讲了,她比林慕娴更“懂事”几分,一直温吞有礼,从小到大,也没让他过多操心几分。

眸色一变,他问:“我听闻,你的眼疾找了医师,可有转圜的余地?”

“顾神医只说,可以一试,没有确切的把握。”

“是吗。”低下头沉思片刻,林胥抬起眸子,“你刚回来,有缺的东西,告诉你母亲便是……你小娘的牌位,我会叩请族老,列入宗祠的。”

这是她要说些感恩戴德的话了?林慕禾心下情绪翻涌,先前在江宁时,这话由林宣礼说出来也好,林慕娴也罢,都远不及眼前这人说这话时的怒气来得更多,嘴唇颤抖了片刻,她垂头:“谨凭主君吩咐。”

眼角的皮肉抽搐了一瞬,林胥似乎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什么,但终究一句话也没说。

顾云篱在屋外候着,隔得略远,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但看着林慕禾出来,周身气压低了不止一星半点,眉头便深锁起来,轻轻抚了抚林慕禾的肩,她轻声道:“待明天,跟我一起上彩,你回去好好休息,可好?”

能让她心情好些的话,现在她也能逐渐琢磨地说出来了,见她轻轻应了一声,顾云篱微微松了口气,跟着蔡旋进了书房。

她进去时,右相正背着手,盯着书房高处的四季图出神,见她进来,才回过头,那双眼一瞬间包含了无数信息,闪着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