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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拉开了距离。

疑惑道,“找雌虫吃饭是什么很不矜持的事吗?”

他给克莱德发的最多的就是饿,饿饿!

“当然不矜持!”法斯特大声。

“可是外面也没雄虫当厨师的饭店啊。”

法斯特:……

他泄气地地绕了绕鬓边的发丝,“这不一样,毕竟我是准备和你雌父道歉的……”

但是按广大雄虫的逻辑,邀请必须是由雌虫正式提起的。

他现在这样巴巴把菲尔德叫过来,又巴巴和人家道歉,不是显得犯了什么大错,很没面子吗?

这是涉及到整个雄虫颜面的尊严问题。

法斯特唉声叹气,求助地目光转向了兰易斯,逐渐变得郑重起来,“得让你雌父想个办法主动约我。”

他不约我,我怎么和他道歉呢。

兰易斯:?

法斯特:“二十多年了他都没主动约过我,情虫节还是我带他出去玩的。”

兰易斯:“你告诉雌父不就好了吗?”他还能不带你去玩吗?

“你不懂,”法斯特晃了晃手指,“这样就完全没有惊喜感了。”

好像是自己硬要来的一样。

法斯特陷入短暂地郁悴中,抱着枕头开始闷头忧伤,把手里的抱枕当成某块木头又揉又掐。

“诶。”法斯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我要不要把日记偷偷落在你雌……”父的床边——

法斯特像卡住脖子的大鹅骤然失声,和眼前正慢条斯理放餐盘拆筷子的曼斯菲尔德对视了个正着。

在法斯特直勾勾地眼神中,突然闯入视野的曼斯菲尔德一帧帧开始慢放,乌黑的睫羽垂下,琉璃色的眼眸映着晃晃的灯光,柔和了雌虫冷硬的神色。

曼斯菲尔德将筷子拆开用一次性纸巾擦干净准备递过去,闻听法斯特话说了一半,不解地抬头问道,“您想把日记丢在哪里?”

——我帮你去丢。

法斯特:……

“没事。”法斯特昂着脸,“兰易斯想看我的日记,我忘记放在哪里了,刚刚想起来落在了我们的卧室床上。”

“?”曼斯菲尔德提醒他,“您的日记本粘在书房左手边第二个书架底下。”

“……你怎么知道!”法斯特震惊到失声,又觉得太过失态,拖过面碗打算扒面,接过筷子戳戳戳,强行转换话题为自己挽尊,“呵,怎么不把我饿死在外面?”

“面都有点坨啦,是不是把剩饭拿过来对付我。”碎碎念,“果然早就想离婚不想管我了对不对。”

最后一句话出口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法斯特:……

曼斯菲尔德:“……原来您是这么想的吗?”

突兀地,一路上循环的,克莱德的话开始旋转放大——

“如果回答让您不满意,也可以直接把面盖到他的头上,最后一次见面,发发脾气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是最后一次见面……

发发脾气也没什么关系……

曼斯菲尔德对法斯特永远是包容而退让的,或许是太过珍视,他在对方面前下意识收敛了所有情绪,甚至没有过对法斯特发脾气的概念。

反正是最后一次见面,

发发脾气也没什么关系。

曼斯菲尔德望着梗着脖子斜眼偷偷看自己的法斯特,冷静又坚定地把他面前的碗拖到了兰易斯面前,把预备的筷子塞到了兰易斯的手里。

曼斯菲尔德脑海里翻滚最强烈,几乎又被他强压下的念头,就是不给法斯特吃这碗面。

“不是饿了?”军雌视线淡淡地扫过兰易斯,习惯发号施令的语气中不自由带了两分命令,“吃。”

饿的眼珠子发绿的法斯特:……

法斯特背后紧紧攥着兰易斯的衣服,不自觉地开始用力,因为心虚不敢和曼斯菲尔德直视,心里还有两分对曼斯菲尔德似乎发脾气的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