谟说得对,在这座学校里,他只有埃拉斯谟,他依赖对方,无论是感情上还是力量上,而这让他也想要回馈一些东西,但绝不是恋情,那样太畸形了。

何况他做不到。

单准蹲下身,加固自己的鞋带。

蓝圆教过他一种绑鞋带的方法,比教练教的还好使,可以踢一整场都不散,每次上场之前,不管是训练还是比赛,他都会把鞋带按照蓝圆交的方法加固一遍,像是一个小小的仪式,给自己信心,蓝圆总是他的信心来源。

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

单准站起身,心中的骚动平息了,他和崔熙点个头算是招呼,然后开始各项训练。

因为明天就是比赛,场上气压一直很低,一直踢到日落才解散。单准身上青了几块,不严重,他最近也敢去更衣室了,和埃拉斯谟的亲密确实帮了他不少。

在更衣室里整理好后,单准发现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自己和崔熙,他看着墙上的那一排奖杯,觉得很讽刺,便跟崔熙说:“这些奖杯不属于任何人,因为我们不是一支队伍,只是通过内斗来取悦那些有钱人,为什么还要摆在这呢?”

崔熙看了一眼奖杯,没什么表情:“是那些有钱人赏给我们的狗牌。”

这话单准很赞成,忍不住就和崔熙多攀谈了几句:“你当时是为什么来这所学校的?”

“我和我男朋友一起来的,我们都是学美术的,这里有全额奖学金,还有全世界最古老的神庙,我在招生手册上看到过照片,很美,但是来了之后,我一次都没有去过那座神庙。”

“你们也是毫不知情地来到这里的?”

“对,来到这里以后我才渐渐知道,这座学校每年都需要一些平民学生补充进来,有时候他们需要一些有艺术天分的学生,有时候他们需要运动员,有时候他们需要唱歌的,有时候他们需要跳舞的,都是为了表演。”

“表演?”单准喃喃,“你做过什么表演?”

崔熙轻轻笑了一下:“你不会想知道的。”

单准抿了抿嘴,岔开话题:“那你男朋友呢?他还好吗?”

崔熙整理衣橱的动作一顿。

“他死了。”

单准呆了呆,有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