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加鞭,于半夜达到了林州城门外的一片林子后,减慢速度,悄悄潜入夜色中。
钱铜坐在马背上,看着原本宁静的河面成了一锅火煮热汤,方才与扶茵道:“走,救人!”
房门一关,钱铜便喊冤,“世子管得也太紧了,去个赌场怎么了?我从小混迹于各大赌场,耳濡目染,也没见坏到哪里去”
钱铜又道:“在世子来之前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月亮,再过几日便要立秋了,自古金秋生柔情,世子放了我们行不行?”
朴怀朗已经听三公子说了,当然知道,但他不能承认,恭敬地道:“王爷,此事绝无可能,我已听家中小儿禀报了那夜经过,其中必有误会,本次我回来,便是与王爷解释清楚,当面赔罪,待误会解开,咱们两家的婚约依旧作数”
宋允执尚在想她适才的那句话,被她如此一逗,耳垂又有了红意,低声道:“你无需讨好”
落笔:铜儿。
钱铜在第二日的傍晚见到了朴家家主朴怀朗。
临走时,三公子听兄长的人来报,海峡线也开始不安宁了,茶叶被管制后,海盗猖狂,欲要从扬州登陆上岸。
平昌王有五个儿子,然而江宁就那么大的地方,一人分一杯羹,又能分到多少?为了争夺家产,暗中较劲,都恨不得在这一场绞杀中,立下功劳,继承家业。
宋允执等她反驳。
朴三公子便明白她为何在此了,应该是听说了王爷和朴家打了起来,担心兄长的安危而来,朴三公子道:“兄长去了黄海。”
悄悄令三公子潜到渡口,若对方交起手来,便让三公子带着大夫人临死时手中的那张纸条,先回扬州找宋世子报案。
密密麻麻的羽箭飞过来的一瞬间,鸣凤一把将身旁还在发愣的蓝翊之扑倒,大骂:“你个白痴,你是故意的吗,我叫你射了吗?”
——
钱铜此时已经在马背上。
——
诚然她确实称不上好人。
平昌王死了三个儿子,受了一箭,而他朴怀朗的兵力大多数也被平昌王留在了对岸,只余下一支二十余人的精兵冲出重围。
屋内翻动书页的动静声格外明显。
倒是钱家,在这一场变故之中毫发无伤,连他朴家都难逃一劫,钱家不仅安然无恙,还攀上了朝廷命官宋世子,让其甘愿明媒正娶。
在钱铜再次语出惊人之前,宋允执起身走到了门前,将人一把拽了进来,与立在门外低头如鹌鹑的宋允昭道:“回去好好自省。”
她能乖乖待在他身边,便不叫钱铜。
她计划了那么久,今夜平昌王和朴家家主好不容易咬上,不去看看岂不是一辈子的遗憾。
长得确实好看,否则也不会让他的大儿子魂牵梦绕,被迷昏头,求着老祖宗迁出了朴家家谱,单独立户。
“保护王爷!”
先下手为强。
怕她等久了,似昨夜那般犯困,宋允执收拾得很快,出来时身上的水滴尚未擦干,抬眸望去,却见木几前的蒲团上空无一人。
没等宋允执说完,钱铜突然垫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计谋落空,平昌王的人马便从林州追出来,把朴怀朗堵在了淮河边上。
记忆中,对方还是个黄毛丫头。
两方人马僵持了几个时辰,终于大打出手。
钱铜没反驳,对他一笑,“有兄长管着真好”
是以,朴怀朗见到钱铜时,好生端详了一阵。
剑拔弩张,岌岌可危的一丝宁静被割断。
宋允执的满腔怒意,便被她一句话彻底吹散,眸子微微动了动,再也没有了任何力气去怨她。
兄长从知州府出来的那一日,便毫无留念地回到了海上。
三公子换上了干爽的衣衫,喝了姜汤,没有忘记父亲交代他的事,他虽没有见到宋世子,但铜姐姐不久之后便会嫁给他,找她也是一样。
她,今夜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