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转身的一瞬,看到了身后的门扇旁不知何时立着一位公子,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在了一起,唯有那张脸似明月般皎洁。
钱铜一怔,“世”
突然又顿住,冲他一笑。
宋允执便见她气息一提,张嘴扯开嗓子,“有贼”
宋允执:“”
宋允执上前握住她胳膊,拖拽入怀,捂住了她的嘴,把人拖到了房内,房门合上,又将人抵在了门扇上,确定她不会再乱叫了,才松开手。
蓝小公子刚走,屋内烛火尚在,钱铜眨了眨眼睛,似是这才认出来人是谁,一脸震惊与意外:“是世子啊,我还以为是哪个采花贼呢,毕竟宋世子霁月光风,心志皎然,怎么能在大晚上,爬|墙光顾一个小娘子的院子,还进了小娘子的闺房呢。”
她满脸揶揄,宋允执面上有了几分不自在,但既然选择前来,便做好了被她嘲笑的准备。
钱铜也看出来了今夜的宋世子似乎与往日不同,往日一本正经,今夜是一副随你怎么说的正经。
钱铜便问:“世子深夜造访,有何紧要之事?”
掌心刚碰过她的唇,气息的余温留在那里,酥酥麻麻,湿漉漉一片,他轻轻捏了捏,退开脚步,走向她适才与蓝小公子落座的地方,看了一眼尚未收走的酒壶,开口道:“来与钱娘子秉烛夜谈。”
钱铜有些诧异。
小厮偷偷窥了一眼大公子,鼓起勇气道:“钱娘子说,没见到大夫人,她,她不敢进来,除非大夫人或,或大公子,亲,亲自去接。”
平昌王便又搁下酒盏,正色问道:“朴家三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敢刺杀世子?”
“民女的猜测,朴家应该是被人点化后,回过神了,知道开通运河的弊端大于利,但世子这边定不会就此罢休,是以,他们生了杀心,要杀了世子。”钱铜道:“世子能办鸿门宴,朴家也能办,好在咱们这回有人通风报信,识破了他们的计谋。”
言下之意,她不会去。
钱铜松了一口气,“如此我便放心了,民女这还剩下了半壶酒,世子要饮吗,我陪您啊?”
平昌王没去接帖子,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朴家三公子,冷哼一声,“你们朴家是该好好赔罪,回去告诉朴大夫人,今夜本王与世子便上你们朴家,瞧瞧朴家是如何赔罪的,莫让本王失望。”
宋允执拱手,“王爷。”
王爷看了她一眼,眼里仍有一些不满,顿了一阵才道:“免礼。”
——
恰好朴家的大公子过来了,身后跟着钱家的七娘子,鸣凤便笑着问大夫人,“是他吗?”
大夫人懒得看她一眼,转身先走。
然而钱铜此时顾不得这桩,预感到接下来不会有好事发生,正打算退下去,便听鸣凤道:“七娘子来得正好,别急着走。”
宋允执不答。
记不得她上回来朴家是什么时候,但至少两年以上了,两年前她被拦在大门外,好话说尽也不让进。
大夫人与平昌王妃对望一眼,均松了一口气,忙起身去门口迎接。
小厮:
钱铜只得定住脚跟。
钱铜也在他那一眼微愠的目光中,收回了玩心,正色道:“我与蓝小公子谈的是正事,且还是关于世子您的。”
鸣凤转过头盯着她,冷笑一声,“大夫人先说说,如何让我满意?”
大夫人早被鸣凤的话吓了一跳,趁机劝说道:“郡主,咱们先入座,有什么事今夜慢慢说,保准您满意,如何?”
底下的人来报:“钱家七娘子到了。”时,朴大公子也在。
大夫人陪其坐去宴席,悄声告诉王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等人来。
宋允执没有错过她面上那抹躲避的神色,心口不觉落了落。
“那便好,待有机”
在她再次出口伤人之前,终于没有忍住,抓住了她的胳膊,与走在前面的大夫人道:“母亲忙